而另一条小径上,一辆马车里,坐着戚姬、薄姬,还有怀抱着西西的小雅。马车之侧,是奉命保护这一车女子的汉将樊哙。
戚姬冷冽的眼神看得小雅有些惧怕,紧抱着西西靠近车轿的一角。
戚姬恨恨地咬牙,什么时候,这样一个奴才和一只小畜生,竟也能跟她平起平坐了?她们的主子一来,就夺了她“正室夫人”之位,就连逃命之时,刘邦唯一带走的女人,也是那个莫紫嫣!完全抛弃了曾经对她的那些海誓山盟!
“停车!”戚姬道。
马车缓缓减速,樊哙驱马走进车窗,问道:“戚夫人有何事?”
“把那只小畜生,给我扔下去!”戚姬道。
小雅一听,忙将怀里的西西抱得更紧,道:“西西是我家夫人的宝贝……”
只听“啪”的一巴掌,小雅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已经重重落在她的脸上,小脸登时一片红色的掌印,直打得脸火辣辣得疼。
西西见小雅被打,就扑腾着身子,直跳起来要咬戚姬。
“不分尊卑的狗奴才!也敢跟我顶嘴!”戚姬看着西西的动作,怒声道:“樊哙,前面停车把这畜生给我炖了,做狗肉吃!”
薄姬看着小雅即委屈又害怕的样子,忙劝道:“戚夫人心情不好,又何必拿个下人和这小狗出气呢?”
戚姬冷笑一声,淡淡瞥了薄姬一眼:“呦,这还来个打抱不平的?怎么,连你也要骑到我头上吗?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说罢,却见樊哙半响不作声,便又对着窗口,厉声道:“樊哙,我让你宰了这狗崽子,我要吃肉,你听到没有?!”
樊哙本就不喜欢戚姬,所以第一次才装作没听到。谁知这戚姬却不依不饶,还对他这般趾高气扬的下命。
樊哙却也不看她,只是看着前面的路,回道:“大王命我保护夫人的狗,说是狗在我在,狗若少了一根狗毛……”
樊哙指了指自己的头,道:“我这脑袋啊,就得搬家。夫人您要吃狗,不如亲自找大王去要!”
“哈……”戚姬冷冷嗤笑:“不就是你娶的老婆,是那女人的义妹吗?你真以为她会拿你们当自家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戚姬所指的,便是樊哙娶了当初救紫嫣的,那吕氏一族的二小姐吕须,这算来,就沾了一点干亲。
“她有没有拿我当自家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汉中除了大王,就属她最让我害怕。我要是听她的,大王不会怪罪于我,可我要是不听她的,这小命就不保了。”樊哙突然顿住,转头对戚夫人咧嘴笑笑:“要不夫人,您努努力,在大王面前盖过她的风头,那属下不就对您也唯命是从了吗?”
“你……!”
樊哙一番话,将戚姬噎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却见他已“驾”的一声,扬鞭跑出去数丈远!
戚姬气得身子大颤,掀开帘子对着车夫骂道:“你想晃死我吗!”
那车夫一听,便吓得连连道歉,陡然减慢了几分车速。戚夫人轻眯着半目,还要为自己找回几分尊严:“你们以为我不能吗?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前面传来樊哙的声音:“若是速度慢了,被楚军追上,夫人恐怕就要到楚营里去吃狗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