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摄政王萧锦彦身份贵重,远远超于他们东晋的一个金吾大将军。刺杀摄政王,罪名形同弑君。因着这个嫌疑,这些东晋来的人便也立即被关押了起来,严密看守。
三日后,东晋皇帝派来的钦差大臣,西陵祤与定王赶到中京。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冰释两国之间的这番误会,以免影响了原本已经谈好的边境通商条约。顺带,还带来了东晋皇帝所送来的一大堆的礼单。
晨曦破晓之后,中京便仿佛已是另一世别样人间。
秋日的清光稀薄透明,带着丝丝寒意,穿过书房内窗扉的湖色双纱,微生光晕,折出似云似雾的氤氲气韵。
摄政王府,南书房内,萧锦彦只着了一身浅杏色的软缎便服,长发玉簪,脚上踏着一双流云福地缠枝宝相纹的软底靴子,一身慵懒的倚靠在榻上,微眯着眼眸,吹了吹手里茶盏中的热气之后,才对着坐在对面的西陵祤道:“听说你们东晋的太子马上就要被废了,真是该恭喜你们西陵氏一声,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看见出头之日了。”
西陵祤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道:“此乃天意,孙家气数尽了,如今是天要灭孙家,天意如此,有谁能力挽狂澜逆天而行的?倒是这一次,咱们两方各有便宜,就连定王殿下也以为,我当初决定与王爷你合作,真正是聪明之举。”
萧锦彦盯着他脸上的那块巨大的太田痣,他忽然发觉,这个素日以来都被自己轻视鄙夷的人,其实真正着深不可测的一面。而再将他与定王一番比较之后,便摇头道:“定王?呵呵,他是蠢人一个,居然看不出来,你这人的狼子野心。似你这样的人,岂会甘愿为他人作嫁?照本王来说,待得些时日,十年之后,也许真正兵戎相见,争夺这天下霸主之位的,只会是我和你。”
“王爷好眼力,如此以来,我要多些王爷你的吉言了。”
西陵祤闻言,并没有丝毫慌色。他定定的看着萧锦彦颈间的伤痕,忽然道:“不过我真正没想到,王爷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冒此大险。啧啧,这簪子要是再往下一点,指不定,这凌氏便在几日前,替我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呢!”
萧锦彦有些冷然的看着他,道:“若无十分的把握,本王岂会做这等险事?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就凭这么三脚猫的功夫,也能取了本王的性命?真是笑话了!”
西陵祤却正色道:“凌佩缜自然取不了王爷你的性命,可她的女儿……却真有这样的本事。呵呵,说来王爷也不要恼,其实当日,王爷若是愿意将她送给我的话,将来,便不必害怕为情所困,而束缚了自己一展宏图的大志之向了。怎样?王爷如今改变主意没有?趁着在下如今还有这份心思,不如……”。
“西陵祤,你这辈子也不必肖想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