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直到几位太医们皆是面色凝重的从寝殿中走出来,太皇太后才站起身,拨弄着手里的佛珠,问道:“皇上的病情如何?”
为首的一位太医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皇上目前已经退烧,只是仍昏迷不醒。说来惭愧,此症来势汹汹,微臣们便是诊断了半天,也未能断出皇上到底得的什么病。”
殿中诸人闻言都是一惊,太皇太后勉力镇定着,半响才道:“那为今之计,太医们的意思,竟然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启禀太皇太后,请恕微臣们无能。只是,太后娘娘说此症太过古怪,因此她担心,这是……宫中气象有些不好的缘故,故而,提出明晚请钦天监占卜天象,以断缘由。”
太皇太后闻言先是不屑的冷笑了一下,但因着皇帝始终是她唯一的亲孙子,故而才不得不忍下心里的不以为然,想了想,亦颔首点头道:“嗯,既然太后有此一说,那便照着她的吩咐去做吧!只是,这两日,在皇上大安之前,你们几位可都要日夜在宫中候着,随时以备传唤。”
“是,微臣们告退。”
萧锦彦听得太后提出占卜天象这个要求时,心里便有些不好的念头闪过。他一时间没有把握,只得随着太皇太后和锦王等人一起迈入寝殿当中。见得傅静姝坐在床边,手里握着小皇帝的小手正在嘤嘤哭泣,那情形状似楚楚可怜,他却忽然明白了过来,整个人定在那里,只怔怔的看着远处的一切。
在寝殿中只停留了片刻,他赶在太皇太后和锦王之前走出了慈懿宫,黑暗中,果然有宫娥从暗处提着灯笼走出来,对他福了一礼之后,道:“请王爷稍等片刻,太后娘娘有话要与王爷单独说。”
萧锦彦嘴角浮出了然的冷笑,深吸一口气,他察觉到自己放在袖中的双手渐渐握紧。
不过在后殿等了片刻,傅静姝便珊珊而至。见得她脸色虽然惨白,但妆容却十分的精致,就连自己曾经夸赞过她身上熏着的淡淡梅香她都不曾遗漏的时候,他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果然,傅静姝一开口,便是泪落滚滚的求道:“王爷,而今定然是有人存心要害皇上,还请王爷一如既往,护着我们母子。”
凝神看着眼前这张美丽动人的脸,萧锦彦终于露出了轻慢了笑容。他嗤嗤笑道:“太后,您如今的心肠手段可是愈发的厉害了。为了阻止本王迎娶慕兰心,你竟然连自己唯一的亲儿子都能拿来作践。啧啧,这手段,只怕这回就连太皇太后,也被你骗过去了。”
傅婧姝似料不得他会有此一说,当下后退了半步,只仰首嚼着眼泪在眶中,摇头道:“王爷,你怎会如此想?我怎会拿自己儿子来做这样的事?我……”。
“是与不是,太后自己心里清楚,本王只有一句话,若明日钦天监占卜的天象,于本王婚事不利的话,太后你便休要怪本王不留情面。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