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雪炎的医术不在流云之下,可是流云已经说了此蛊无解,就算把雪炎找来又有什么用?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既然如此,她不想再让雪炎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还为她提心吊胆、伤神伤心。
“强人所难?”男人冷笑一声,脸色难看地看着她,“朕这般强人所难又是为了谁?”
苏紫染皱眉:“臣妾已经说过了,臣妾真的很感激。”
男人眯了眯眼,漆黑的凤眸中已是带着丝丝冷光:“你都没有问过他,怎知他不会?苏紫染,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朕觉得你之所以不愿让他知道你中蛊是另有隐情!”
良久的沉默。
两人僵持不下,寝殿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而凝滞。
蓦地,一声轻笑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苏紫染抬起头,定定地、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的眼睛:“没错,就是另有隐情。”她嘴角弯成一抹诡异的弧度,寒声道:“皇上还记不记得,臣妾曾说自己知道一些关于已故的染妃的事?”
男人皱紧了眉头。
苏紫染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绝情草又在作祟了,尽管她竭力想要压制,可是抽疼的感觉还是一阵阵地从心口处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是遏住了她的呼吸,不过片刻的时间就让她脸色惨白。
“其实臣妾知道的不是一点,而是很多。起码臣妾知道染妃是怎么死的——是皇上,皇上您亲手杀了她!”明显看到男人身形一晃,苏紫染恶意地笑了,“而在祭司眼里,臣妾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样,所以当臣妾告诉祭司,臣妾爱上了皇上,臣妾要进宫的时候,祭司怎么可能同意,他怎么可能让臣妾重蹈染妃的覆辙?”
“够了!”男人狠狠地瞪着她,双目赤红,眸中寒光闪现。
捡回这条命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暴怒的样子。
“哪里够了?”苏紫染弯了弯唇,笑得苍凉。
“皇上不是说臣妾不愿让祭司知道自己中蛊是另有隐情么?臣妾现在就给皇上解释这个所谓的隐情:若是祭司知道臣妾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受了伤、中了蛊,他绝对不会再让臣妾再留在皇上身边,即便他可以治好臣妾,他也一定会带着臣妾离开。而就像臣妾之前所说的那般,臣妾喜欢皇上,不愿意离开皇上,所以臣妾不能让祭司知道臣妾中蛊的事——这,大概就是皇上想知道的隐情了吧。”
“苏紫染,你很好!”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冰寒的笑意,眉心跳了几下,咬着牙反问:“你以为这样朕就会如你的愿了吗?”他冷哼一声,大掌猛地扣住她的下颚,几乎是捏着她的骨头道:“那你未免也太不了解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