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夫驾到!”
宫侍的宣唱声此起彼伏,把君晟琪和刘喏骇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披衣起身。
皇太夫还是第一次蹋入景韵宫,他沉稳庄重地步入内殿,见到两人衣衫不整,心中十分不满,怒意顿时布满眼眸。君晟琪忙笑着问候皇父,刘喏跪下请安,皇太夫对他视而无睹,拉着女儿的手坐到长榻上,笑着问她近日如何,国事繁忙也要注意身体。
君晟琪一一答复后,便代爱郎求情,“皇父,如今寒重,喏儿总是跪着,怕日后落下什么病根,您就让他起来吧。”
皇太夫板着脸怒道:“琪儿,你还敢代这个后宫的男人求情!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皇父的?你现在居然被他迷得,公然住到景韵宫来,你要满朝文武怎么看待你!”遂又大骂刘喏道:“你这个,居然用美色迷惑陛下,你如何对得起先皇的在天之灵?”
原本女儿偷偷摸摸地溜过来,屡劝无效,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君晟琪胆子越来越大,昨日竟搬到景韵宫中来住,连奏折都是在这批阅的,这怎能不让他忧心!
跪在地上的刘喏不禁腹诽道:我可没有迷惑陛下,我还巴不得她别来呢!
君晟琪忙赔笑道:“皇父,女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女儿这一回吧。”
听到女儿毫无诚意的言语,皇太夫真是恨铁不成钢,天底下男子何其多,她为什么偏偏要中意这个刘喏?但女儿毕竟三十多岁了,又当上了女皇,他也不好当面驳了她的面子,抬手示意刘喏平身,心中却杀机顿现,拿定了主意,一定要除去刘喏,决不能让他成为女儿的把柄!
目光四下一扫,皇太夫便发觉了那张密报,示意女儿拿过来瞧瞧,君晟琪讨好地拿给皇父看,皇太夫瞧了一眼后,神情凝重,便问道:“琪儿,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君晟琪哼了一声,“那个婷瑶,女儿是看不出有什么长处,居然我看中的男子全都要嫁给她,真是气人。”
这番话让皇太夫差点背过气去,怒喝道:“你就不会站在皇位上想想,两位内阁重臣成了她的夫郎,若她有什么想法,便能直接掌控朝政了!”
“是啊,女儿早已想到这一层,也想好了对策,待他们一回京,女儿便为瑾表弟赐婚。”
皇太夫想了想,“这样也好,不过最好还是永除后患。”
刘喏惊得抬头扫了皇太夫一眼,遂又低下头去,藏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住。
君晟琪略吃一惊,“皇父的意思是找个因头杀了姓柳的?”
皇太夫低眉思索了一会,幽幽地叹口气,“我怕瑾儿嫁给别人,心也是向着她的,况且还有个邪星,这事只怕难办,还得从长计议,你还是先给瑾儿赐婚,让那女子为他生个孩儿,分了他的心再说吧。对了,人选你定了没有?”
“哦。”君晟琪其实之前并没想到这一层,眼珠骨碌碌一转,笑道:“女儿觉得姚家的伽若和依依不错,不知皇父意下如何。”
皇太夫点点头,“就管依依吧,还有那个和亲的郡主,如果相貌不错的话,是个合适的人选,料想为了国事,瑾儿推却不得。”
君晟琪忙应了,皇太夫又叮嘱她立即搬回自己的寝宫去,这才起驾回宫。
待皇太夫一走,刘喏便急急地问道:“陛下,您真的要对付婷瑶大人吗?她先皇曾赞她是个忠臣,不会对陛下不利的。”
君晟琪挑眉一笑,“哦?看来喏儿与她很熟啊。”
刘喏心中一惊,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知道君晟琪也许算不上智慧超群,却也决不好胡弄,他忙面露忧伤地坐下暗暗垂泪。
君晟琪见状忙过来搂住他,问道:“喏儿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