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没有回答他,而是从中年军人手里接过保温桶。
中年军人看向老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敬,以至于姜新圩把保温桶接过了,他的手还那么摆着。
姜新圩咳嗽了一下,然后伸手从保温桶里取出一块冰,捻碎了之后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冰块让老人胸口疤痕处一按。
就在众人惊讶的时候,老人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接着吸了一口冷气,就如普通人骤然感到冷似的。
接着,他就睁开了眼睛。但此时他的眼睛还有点无神,并没有看到周围几个人惊喜的目光。
姜新圩将冰块从老人胸口拿开,将它扔入保温桶里,对中年军人说道:“不要了,拿走吧。”接着,他又吩咐张钢道,“你用毛巾把你爷爷这里的水擦了。”
就在张钢又惊又喜地擦拭老人胸口的碎冰和水渍时,老人彻底清醒了,看着眼前的人问道:“我这是在复兴路医院?……,小钢,你在干什么?呵呵,你今天怎么这么懂事了,给爷爷我当起了护士?”
张钢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爷爷,你醒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那个中年官员也惊喜地喊道:“爸,你感觉怎么样?”
张老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用手摸了摸右胸,而手上牵连的仪器导线随着他的手移动而摆动着。摸了一会,老人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咦——,怎么不痛了?我还以为自己全身麻木了呢?直到我用手摸伤疤的时候才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痛。不过,这痛可轻多了,完全可以忍受。”
说到这里,老人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错了,老糊涂了。早听你的来这家医院就好,也就不会受这几天的折磨。……,仅仅引进了几名专家,这家医院的医术就强了不少?以前我可是在这里住了好几次院了。”
中年官员还在尴尬中,张钢却说道:“爷爷,你说什么啊。你这病根本就不是这家医院治好的,他们就是名气大而已。真正治好你病的是姜总,姜新圩。……,就是他!”
张老这才注意到还坐在床沿的姜新圩。他慈祥地看了看姜新圩,问道:“小伙子,你是医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手?”
姜新圩只是笑了笑。
张钢又插话道:“爷爷,记得昨天和今天早上喝的中药不?我以前拿的就是他的药方。你的病痛就是因为这个药方减轻的。今天中午你昏迷过去,医院说你中毒了,给你治疗了八个小时,却还是没有让你醒来。他只是用了一些冰块就让你醒来了。现在他正在为您找药,等会喝了药,你就可以更好了,病痛更会减少不少。”
说到这里,张钢朝姜新圩问道:“姜总,我爷爷的痛苦是不是还会减轻一些?”说着,他眼睛还朝姜新圩眨了眨,显然是在暗示姜新圩按他说的话说。
张老却摇头道:“小钢,你就别安慰爷爷了。爷爷痛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刚才不那么痛,我还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够减轻一点就足够了。做人不能太贪。”
姜新圩微笑着说道:“等你喝了我让人熬的柳树皮汤,你的伤痛不久就会彻底断根。今后再也不会痛了。”
“啊——”张钢大惊,脱口问道,“你不会骗人吧?”
张老和他的儿子张部长也是不相信地看着他。
姜新圩说道:“我干嘛骗你们?等下喝了柳树皮汤,您就可以起身出院。枪伤……弹片留下的痛疼几乎感觉不到。将来阴雨变天的时候可以稍微有点痛,但也最多如现在这么痛而已,等最多三个月之后就彻底消除了。”
这时,顾长风也进来说道:“姜总,张老是一个爽朗而开通的人,你就是只让病痛减轻,他也很高兴了。”
显然,顾长风是为了姜新圩好,他担心姜新圩把话说满了,反而有可能让张老和他的家人由惊喜变成失望,到时候对他产生怨言,或者产生一种说话不靠谱、吹牛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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