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早就知道你被皇太后选作义女,即将去蒙古和亲的事——”
星遥刚说到这里,婧姝就打断他,一脸不屑的说:
“瞧啊,你多像那些大英雄,忍辱负重,大仁大义,救我这个弱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这样,我不报答你,我真成了什么了。”
星遥以很快的语速轻声说:
“你这还叫弱女子,我觉得你比汉子都还要厉害。”
婧姝定定的看着他,嗡声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言毕,星遥抓住星遥的胳膊,一脸正式的对她说:
“去年七夕那天晚上,我在酒楼窗口看见你,虽然那天你作男人妆扮,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你是女儿身。先前我也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居然这么奇妙,在看见你的一刹那,我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似的,满次他们喝五邀六的声音一概听不见,耳畔很静,静得就像沉到了海底那样。有了那种奇妙的感觉之后,我就对自己说,你就是我今生要娶的女人,我一定要娶你为妻。至于你说的我是大英雄什么的,那无非是巧合,如果不是满次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已被皇太后选作义女,将去蒙古和亲。我娶你不是因为我想做大英雄,也不是因为见你美貌所以才想娶你为妻,我娶你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婧姝羞红了脸,不敢正视星遥,她低着头,默然不语。
星遥轻轻捧起婧姝的脸,柔声道:
“婧姝,你别误会,我跟你说三哥的事不是试探你,那纯粹是脱口而出的,我在蒙古遇到三哥,他对我很坦诚,他说他最爱的人是你,但你却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当你有一次生病,三哥对你说真心话的时候,你拒绝了三哥,当我离家出走,三哥想带你远走他乡的时候,你又拒绝了她。”
“三哥真的对你这么说了?”婧姝有点不相信的问星遥。
星遥重重的朝她点着头,道:
“他真对我这么说了,我们兄弟两个敞开心扉说了很多话,三哥说他不想回中原,他要留在蒙古和头领的妹妹成亲,三哥变了,他雄心勃勃,觉得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若不做出一番事业,就等于白活了一场。”
“是啊,我也发现星远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婧姝联想到某些事情,觉得星遥说的不错,星远确实是那种人。
“我知道先前是我的不是,我不应该那样待你,更不应该那样怀疑你,你跟三哥之间是清白的,我现在终于相信,你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那你先前为什么不相信我,还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离开我?”
星遥讪讪的笑了笑,说: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我知道自从我走了之后,你没有少吃苦,你早就盼着我回来了是吗?”
“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你既然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蒙古难道不好吗,那里牛羊成群,又有独具异域风情的美女作伴,你又这么年轻英俊,为什么不和看上你的女人双宿双栖呢?”婧姝故意拿话试探星遥。
“哈哈——”星遥大笑了起来。
婧姝愕愣的看着他,狐疑道:
“你笑什么?”
星遥忽然抱起婧姝,婧姝吓一跳,紧张的抱住星遥脖子。
“快放我下来。”
星遥把婧姝抱到里间,此时婧姝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微微泛红着脸,羞赧着,不敢看星遥火热的双眼。
星遥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他伸手在婧姝滚烫的脸上摩挲,当手指碰到婧姝湿润的唇时停了下来,那几个手指就像雨滴似的在婧姝娇嫩的双唇上轻轻拨划。
婧姝微微低了低头,躲开星遥放在她唇上的手指,星遥抬起她的下巴,婧姝被迫仰着头。
“这次回来,我能感觉到你变了。”星遥呢喃着说,同时在婧姝柔软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婧姝见星遥吻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我变了吗?”
“是的,你变了。我不是泥胎石刻,你真以为我束星遥是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留恋花丛的混账东西吗?比起某些人,我好了不知道多少,婧姝,你能理解我的心吗?”
婧姝还真的不明白星遥说这话的意思,她愣怔的看着他,道:
“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莫非你想跟我说你很专情。”说到这里,婧姝冷笑了起来。
“我永远都忘不了自己是怎么站在花婷秀家的窗户底下苦苦哀求你回家的,那个时候你跟花婷秀好的如胶似漆,你怎么忘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人家,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呢。”
尽管婧姝说的是丧气话,还字字带刺,但星遥非但不气,心里居然还美滋滋的。
他伸手去捏婧姝的鼻子,婧姝把头一低,躲开去。
“你吃醋了?”星遥笑看着婧姝柔声道。
婧姝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露了本真,不过那次的经历的确伤害到了她,每次只要一想起自己站在花婷秀的窗户下面哀求星遥回家这一节时,她就觉得难受。
“我说过,四爷对我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记,所以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会报答四爷。”
“唉——”星遥在婧姝身边躺了下来,他头枕着手臂,仰面躺在床上。
婧姝见他在自己边上躺下,显得有点急促,她瑟缩着身子,生怕碰到左边这个人。
两个人都不说话,那盏灯也快熄灭了,火苗一蹦一蹦的,有时候亮,有时候暗。
婧姝看着那盏灯,害怕它忽然之间熄灭,她是不怕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特别担心那盏灯会忽然熄灭。月色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从糊在雕花窗棂的软烟罗上漏进来。
“呀!”婧姝忽然叫了起来,因为那盏灯的火苗扑棱棱窜了几下之后,只听“噗”一声,那灯在婧姝的眼皮子底下熄灭了,顿时屋子里漆黑一片。
“别怕。”星遥伸手揽着婧姝的腰。
婧姝轻轻推开星遥,星遥就势把她搂在怀里,婧姝用力推开星遥,星遥越搂越紧,气息呵在她脸上,婧姝就把头埋在星遥怀里,以免被他灼热的气息弄得脸上痒痒的。
“婧姝。”星遥柔声唤着婧姝,见怀里的人就像一只小猫似的一动不动。
“婧姝,你还怕吗?”
婧姝心想,他以为自己怕黑,那可真是误会了,她什么时候怕过黑,但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一幕却让婧姝觉得害怕又紧张。
怀里的小猫微微动了下身子,星遥把脸贴在婧姝滚烫的面颊上,婧姝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身体,星遥轻拍了拍她的肩。
“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害怕。”
婧姝脸上不知被星遥吻了多少下,当他火热的唇紧紧贴在婧姝娇艳如花瓣似的唇上时,婧姝猛的抖动了一下身体,奋力推来星遥,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星遥诧异的看着黑暗中的婧姝。
虽然屋里的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此时婧姝脸上的神情,然而从她沉重的呼吸上,星遥觉得婧姝正在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当星遥抱住她亲吻的时候,婧姝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想起很多不快的往事,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四爷何苦来招惹婧姝,为什么不去找花婷——”婧姝话还没有说完,星遥就把手捂在她的嘴上,严肃的说:
“不许再提那个人的名字,你难道觉得我的心还不痛,非要拿刀子一刀一刀插在我的心上吗?”
婧姝的嘴被星遥捂住了,她不能出声,不过一双瞪的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星遥注视着这双如星河般辉耀的眸子,心一软,就拿走了捂在婧姝手上的手。
“不许再提那个人的名字。”在把手拿走之后,星遥如此警告婧姝。
“就算四爷已经忘了那个人,还有张婷秀、王婷秀——”
“没想到你今天醋劲十足。”星遥玩笑着说。
“难懂不是吗,爷一向风流倜傥,就算爷目高于顶,也还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呵呵,没想到我的妻子会嫉妒那些倒贴给我都不要女人了。”星遥开心的笑了起来,扶着婧姝瘦弱的肩膀,道:
“婧姝,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婧姝有点被星遥吊儿郎当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她气呼呼的说:
“爷终于承认自己在外面有很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