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都不要再吵了。”直到娇哆桒孖开口,一场争吵才结束。
只见娇哆桒孖走到星遥跟前,注视着面前这个一脸病容的中原小伙子,说:
“你是苏州人士?”
星遥朝娇哆桒孖点了点头。
“你们家在苏州是一等一的富户。我们束家世代经商,到我父亲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
这下换作娇哆桒孖点头了,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对站在星遥边上的艾菊说:
“他是你的未婚夫?”
艾菊顿了顿,脸上现出讪然之色:
“我和他并无婚约。”说完艾菊朝星遥看去,星遥仍旧是那副表情,脸上的笑不咸不淡,样子痞里痞气,似乎对艾菊充满了鄙视。艾菊的心往下一沉,痛苦的想,我待他这么好,他始终对我这么冷漠,我这样作践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听艾菊这么说,娇哆桒孖觉得纳闷了,他一脸疑惑,看看星遥,又看看艾菊,正要说什么,此时站在身后的尔佳忽然叫了起来:
“把画像还给我!”
就在刚才婧姝的画像从尔佳身上掉了出来,赛所额捡到之后就不想还给尔佳。
“画像本来就是我的,是你偷了我的画像。”赛所额说的没错,不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捡到之后据为己有的。
“你们两个怎么了?”娇哆桒孖刚转身,就见赛所额很快的把手藏在身后,不过眼尖的娇哆桒孖已经看见赛所额手上拿的是一幅画。
“赛所额,把画像给我。”娇哆桒孖朝赛所额摊开手掌。
赛所额讪讪的笑着,一脸尴尬的对娇哆桒孖说:
“娇哆安达,你就把这幅画给我吧,画像上的女子太美了,我每天晚上都要看着她才能入睡。”赛所额生性豁达,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被人嗤笑。
尔佳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赛所额,没想到你这么多情,画像上的人是假的,你居然会喜欢一个假人,真是蠢的可以。”
赛所额见尔佳嘲笑他,仍不肯把画像还给娇哆桒孖,只见他嗡里嗡声的说:
“大不了我再让人画一幅一模一样的送给你,这幅暂时有我保管。”说着,赛所额已经把画像塞进自己宽大的衣袖。
就在这个时候,星遥一眼瞥到赛所额手上的画像不正是他丢失不见的婧姝的画像吗,没想到画像会在这个蒙古人手上。
“把画像给我,那是我的。”星遥走到赛所额跟前,伸手问他要婧姝的画像。
赛所额看看星遥,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带着不屑的口吻对星遥说:
“臭小子,一边待着去。”
自从婧姝的画像不见之后,星遥整个人都变了,他甚至想到了死,如果能天天看到婧姝的画像,星遥不至于一病不起。此时他见赛所额用轻蔑的口气对他说话,又不肯把婧姝的画像给他,星遥不顾羸弱的身体,一把抓住赛所额的手臂,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可怕,像要把赛所额杀了似的。
“把画像给我,那是我妻子的画像。”
敖包里忽然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赛所额惊讶的大张着嘴,娇哆桒孖愕愣的看着星遥,尔佳也是一脸惊讶,只有艾菊,脸上的表情跟别人完全不同,她苦涩的笑着,只见艾菊用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语似的说:
“现在终于可以还我清白,画像不是我偷走的。”
“赛所额,把画像给你,你要什么都行,我们家在苏州有权有势,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赛所额低声呢喃着说:
“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这幅画我在娇哆安达这里也看到过,是朝廷用来跟我们蒙古和亲的对象,就你这样的小子也配有这么美貌的妻子?”说到这里,赛所额带着戏谑的口吻对星遥说:
“我看你是病傻了,见到美丽的女子就说是自己的妻子,臭小子,我劝你还是快醒醒吧,看你一副痨病鬼似的样子,怎么配得上画像上这位美貌的女子,给人家提鞋都不要,还说是人家的丈夫呢,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赛所额的语气充满了对星遥的鄙视。
星遥还在病中,若是换作平时见赛所额这么侮辱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如今他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还哪来的力气打人。只见他摇晃着身体,剧烈的喘了起来。一方面星遥还在病中,总是不能停下的咳嗽,让他像个哮喘病人似的连走步路都喘的不行,另一方面当他看到赛所额霸占着婧姝的画像不肯给他时,星遥急坏了,生怕赛所额弄坏了婧姝的画像。
“你们蒙古人不是一直都号称自己很讲信用吗,画像上的女子是我的妻子,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赛所额,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蒙古英雄,就应该把我妻子的画像还给我。”星遥对赛所额说。
赛所额仍旧不相信画像上的女子会是面前这个瘦弱不堪,又病成这样的小子的妻子。
“你别胡扯,画像上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我看你一定是病糊涂了,所以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好卑鄙,偷了我妻子的画像居然不肯承认,你们蒙古人一直说我们汉人狡诈,其实你们蒙古人要比我们汉人狡诈上一千倍,一万倍,快把画像给我,那是我妻子的画像!”星遥声嘶力竭的说。
娇哆桒孖始终一言不发,不过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没想到画像上的女子居然是这个小子的妻子,那个女人已经嫁人,为什么朝廷派来和亲的人还要把她的画像给我看,亏我还一眼看上画像上这位美貌的女子,没想到她早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中原之人果真狡猾多端,居然对我说画像上的女子是皇帝的女儿,哪知竟是这个臭小子的妻子。想到这里娇哆桒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见星遥和赛所额还在争抢那幅话,厉声断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