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客栈老板开门出去,外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你的狗叫的好凶,快让它走开。”
此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板放眼望去,怎么面前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说话,但说话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呢?
“你是谁?”老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禁不住紧张起来,心里想的还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飞贼,不知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女声可能是他捏着鼻子变出来的,能飞檐走壁的飞贼怎么会是个女人。想到这里老板吓得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旺财,过来。”那只狼狗是老板养的,只要他一叫马上就跑了过来。
那只足有半人高,小马驹大小的狼狗看见主人变得温顺多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狂吠不止。
“你什么人,还不快给我出来,有本事做贼,没胆量出来见人,如果让我抓住你,一定扭送你去官府。”
里面的糊涂和星远一听飞贼两个字,都跑了出来。
“哪里有飞贼?”糊涂紧张的说,他手上拿了根木棍,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前几天我还帮你追过贼呢。”
“你——,你是那位姑娘,难怪声音有点耳熟。”
“掌柜的耳朵真背,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此时星远已经发现说话的声音的确是尔佳,不过他放眼望去,并不见尔佳的身影。外面树影婆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尔佳既然来了,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鬼灵精似的丫头不知又在玩什么花样。
“尔佳,你在哪儿?”星远扯高音量喊了起来。
“束大哥,我在这。”尔佳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星远寻声望去,他抬起头看着客栈门口的一棵榆树,因为星远发现尔佳的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尔佳,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
“我怕那只狗会咬我,想躲到树上来,没想到越爬越高,你给我拿一把梯子过来,好让我下来。”
“哈哈,真是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难怪我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人,原来在树上。糊涂,去把后院那把木梯拿来。”老板回头对站在身后的糊涂说。
星远也觉得好笑,虽然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尔佳总算没有食言,她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了。
“你要小心,抓紧了,千万别摔着。”
“束大哥放心,爬树是我的强势。”
“哈哈,你这小丫头又张冠李戴了,不是强势,是强项。”星远纠正尔佳语法上的错误。
很快糊涂搬来了木梯,尔佳从树上爬了下来。
“束大哥。”见到星远,尔佳欢快的跑上前来,一跑到星远跟前就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到底是蒙古姑娘,奔放的性格让她无所顾忌,即使老板和糊涂就站在边上,她也能和星远相拥。
“束大哥,尔佳好想你。”依偎在星远怀里的尔佳见到日思夜想的星远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
“外面冷,有话进去再说。”
“两位里面请。”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殷勤的迎接两人入内。
“束大哥。”
“尔佳。”
来到屋内的两个人全然不顾站在边上的糊涂和掌柜的,又相拥在了一起。
糊涂看得两只眼睛都直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给我出去。”还是老板识趣,不像糊涂那样少见多怪,他把星远和尔佳留在屋里,带着糊涂走了出去。
“掌柜的,你说这个蒙古姑娘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老板没好气的白了糊涂一眼。
糊涂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对男女之事尚处于懵懂阶段。
老板拎着糊涂的耳朵,边把他往外拽,边说:
“人家谈情说爱关你鸟事?”
“我不懂只不过问问,你干嘛扯我耳朵,你还欠我二十四两纹银没有给呢,扯一下耳朵再多给一两。”
“兔崽子,反了你,竟敢敲诈勒索我。”老板恨得直咬牙
“你快把手松开,你如果把我的耳朵扯了下来,就不是一两纹银,而是一千两。”
“与其一千两赔你一只耳朵,干脆我剁了你,你一条狗命都不值一千两。”
两个人吵闹着出去了。
“噗嗤。”屋里的星远和尔佳见两人这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尔佳。”星远搂着怀里的尔佳,觉得无比踏实,刚才还在担心尔佳会不会来,现在看来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怀里抱着的人不正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尔佳吗。她身上甚至还有尘土的味道,这一路走的肯定很辛苦,这么想着,星远更紧的搂住了怀里的尔佳,生怕稍一松手尔佳就会飞走似的。
“束大哥,见到你太好了,尔佳在蒙古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束大哥你。”尔佳环抱着星远,把头深深的埋在星远胸前。能重新回到星远身边真是太好了,尔佳做梦都想回来。
“你不是说十天后就回来吗,到今天已经第十六天了,因为此时已过子时,你为什么会去这么久?”
“哎——”尔佳叹了口气,深情的注视着星远,说:
“我回去之后才知道阿哈出去打仗了,原本说好五日之后回来,我等了五日还不见阿哈回来,想到跟你的十日之约,我无论如何都要出来,就算阿哈回来之后见不到我,我也要出来。”
“尔佳,你待我真是太好了。”星远握着尔佳的手,深情款款的样子令尔佳羞涩的低下了头。
“束大哥,你想尔佳吗?”尔佳柔声道。
“我怎么会不想你,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整天茶饭不思,每天早上起来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开始想你。尔佳,你这次会带我去蒙古吗,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就算你阿哈不喜欢我,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尔佳被星远蒙在鼓里,以为星远一心想跟她去蒙古是出于对她的爱,她不知星远从始至终都在利用她。
“束大哥,你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你去蒙古的,尽管我没有见到阿哈,但是有我在,一定不会让阿哈伤害你。我阿哈并非不讲理的人,虽然他对汉人有偏见,但从小到大阿哈都很疼我,只要我喜欢的东西,阿哈都会支持。”
见尔佳这么说,星远终于放心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跟尔佳到蒙古去。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去蒙古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束大哥。”尔佳像只温柔的羊羔依偎在星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