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我和你心目中完美的形象大相径庭了对不对?一直以来我都忍让,忍让父母对我的不公,忍让星遥的胡作非为,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忍让。我束星远这辈子最遗憾的是没有摊上一个好父母,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既然你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就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要去外面闯荡,我要做出一番成就来,我将来要比爹还要有钱,我要成为天底下最有钱的人,我要把生意做大,我还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我要当官,要做朝廷重臣,要让所有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星远说的义正言辞,婧姝愕然的看着他,脸上写满疑惑。
“你真的这么想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吗?你把家里的营生经营好,不也同样可以实现你的抱负和理想吗?”
“婧姝,你真太不了解我了。”星远带着傲慢的语气对婧姝说。
“我是不了解你,我更无法理解你,难道抱负和理想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不为了抱负和理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原先我最大的理想是娶你为妻,如今看来这个理想已经破灭了,今生今世我都没有办法娶到你,是吗?”星远忽然变得伤感起来,怔怔的看着婧姝,眼里有泪花闪烁。
婧姝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她发现星远变了,他的野心很大,他也生活的很不开心,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在意爹娘对他的态度,因为爹娘更喜欢星遥,所以令他觉得很不开心,为此他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这就是野心,没想到星远是一个野心家,在他温和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这么疯狂的心。
那天婧姝和星远不欢而散,婧姝不明白星远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难道跟自己有关?发现自己不爱他了之后,他就换了一个人?这一夜婧姝又失眠了,她想了很多,甚至觉得是自己把星远害成这样的。但婧姝同时又知道人性的转变不可能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星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长期积累的过程。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大太太就让她过去。
“你去跟你们太太说,就说四少奶奶才刚起来,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呢,等吃过早饭再过去。”冰玉对过来通传的小丫头说。
“是。”小丫头答应着退下了。
绵绵见自从丽珠回来之后,大房那边隔三差五都来叨扰姑娘,觉得很厌烦,丽珠先前对姑娘不敬,又在绵绵原本就厌恶的心上添了一把火,不耐烦的说:
“这位二姑娘可真有意思,放在屋里这么多丫鬟婆子不用,整天只知道使唤姑娘,现在又变着法子让姑娘过去,谁知道是大太太找姑娘,还是她自己没事找事让姑娘去。”
婧姝拿起铜镜照了照自己的妆容,记得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星遥笨手笨脚替自己梳妆,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不知为何婧姝忽然想起星遥来,她愣怔了会儿,见绵绵正在埋怨丽珠,生怕绵绵说的话会传到丽珠耳朵里,立即阻止她:
“你少说两句,当心让人听见。既然她们让我去,我就去好了,反正走过去也没有几步路。”
“姑娘的脾气真是好的没话说,照我看,分明是二姑娘几次三番为难你,你居然还能忍?”绵绵愠怒着说。
婧姝笑了笑,没有搭理绵绵,知道她正在气头上,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姑娘,不如让我跟你过去吧。”
“也好。”婧姝让冰玉随她一起去,她回头看了看筝儿和凌雀睡的床,道:
“凌雀住在家庙我始终不放心,好像觉得会出什么事似的。”昨天冰玉、筝儿跟凌雀回去给她爹做六七,凌雀不肯回来,说住在府上拘得慌,想住在家里,冰玉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在家里,而凌雀又不肯回来,只能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凌雀住在家庙,留下筝儿陪伴她。
“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过不惯我们这里的生活,总是觉得拘谨,这里规矩这么多,难怪凌雀这小丫头会觉得拘谨。四少奶奶又怕让三房那边的几个男人看见,不让凌雀出去,凌雀每天的活动空间就只有她住的地方,别说是人,就算是只鸟,在笼子里待的久了,也想着要飞出去呢。”冰玉说。
“可不是,凌雀早就想出去了,只是碍于姑娘的面子所以才不敢说。”
“碍于我的面子不敢说,这是何故?”婧姝觉得奇怪了,自己待凌雀这么好,这丫头在自己面前到还有所保留。
“凌雀觉得姑娘让她住在府上,是一番好意,她若吵着要出去,不是拂了姑娘的好意吗,所以才不敢对姑娘说。”
听了绵绵的解释,婧姝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怎么了。这丫头也太过小心谨慎了,她怕我多心,以为我会恼她,我怎么会恼她,既然她觉得住在这里拘谨,那就只能让她出去了。不过她不在跟前,我的心始终悬着。”说着婧姝皱起了眉头。
冰玉见状宽慰了她几句,大意是让她放宽些,凌雀住在家庙还是安全的。
待婧姝吃过早饭,吩咐了几个管事的女人一些事务,来到大太太屋里的时候,丽珠也在,见了婧姝,丽珠拉长着脸,没好气的说:
“你如今也拿大了,喊了你半天你才来,让太太巴巴的等你,你也好意思。”
婧姝知道丽珠此人比较偏激,她不跟她多啰嗦,径直走到朱氏跟前,笑道:
“今天早上起的晚了,小丫头来通传的时候,我才刚起来,连头面都还没有梳洗,等梳好头,洗好脸,吃罢早饭正准备过来,几个管事的女人来了,这个要拿西边库房的钥匙,那个要领牌子,又吩咐了几件事情下去,所以耽搁了,让大娘久等。”
“哼,借口。”丽珠见婧姝这么说,以为她在说谎。
婧姝笑了笑,没有理会她。
朱氏主持过中馈,她知道早上是最忙碌的时候,因此她不会怀疑婧姝说谎,只见她笑道:
“你这么忙,还把你叫你,实在不应该,不过若不是有一件顶重要的事跟你商量,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叫你来的。”
婧姝嘴上说“不忙,不碍事。”心里想的却是,昨天说有要事相商,原来是想把二姑爷安排到铺子里去,让他学习营生,今天又说有事相商,不知又要对我说什么事。
就在婧姝琢磨朱氏可能跟她商量什么的时候,丽珠抢在朱氏前面开了口:
“四少奶奶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四少奶奶答应。”
早就知道大娘跟我商量的事跟她有关,果不出我所料,婧姝想。同时对丽珠笑道:
“二姐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很好,爽快,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还没有跟婧姝说要跟她商量什么事,丽珠就已经给婧姝戴起了高帽子。
婧姝淡淡的笑了笑,做洗耳恭听状,觉得丽珠要跟她商量的事不会是什么好事,且看她怎么开口。
这回出乎婧姝意料的是开口的不是丽珠,而是朱氏,只见朱氏呵呵笑道:
“丽珠觉得闲得发慌,想找一件事情来做做,好打发无聊的时间,我想来想去,发现还是让她替四少奶奶你跑腿吧。”
替我跑腿,这是意思,婧姝脑子一转,忽然发现原来丽珠想当家,大太太说的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丽珠跟我一起主持中馈。真是才离狼窝又遇虎穴,拜托了纹茜又来一个丽珠。看来这也是一个难缠的角色,除了跟纹茜一样伶牙利嘴之外,身后还有一棵大树可以依靠,那就是大娘。尽管大娘嘴上说让丽珠协助她主持中馈,说不定丽珠是她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心隔肚皮,看起来大娘对自己不错,但她心里真正是怎么想的,还真的很难知道。
既然大娘都已经开口了,那应该怎么做呢。推脱肯定是不行的,如此等于不肯给大娘面子,如果答应下来,以后自己就有的麻烦了,丽珠生性高傲,说起来是协助我主持中馈,结果肯定会变成我协助她,她监视我。如今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纹茜抬出来,让丽珠先跟纹茜,反正纹茜先前一直跟大娘,里里外外都帮得上手。
“二姐姐能跟我一起主持中裤,婧姝求之不得,如此我肩上的负担不知道会减轻多少。”
丽珠见婧姝这么说,喜上眉梢,开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