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三少爷一向敬爱有之,你是我丈夫的哥哥,你说我对你除了敬意还会有什么意思?一直以来都是三少爷自作多情,婧姝对三少爷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不过有的时候三少爷喜欢异想天开,其实那都不过是顽皮的婧姝的恶作剧罢了。”婧姝说的很平静,说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甜甜的微笑。
星远怔怔的看着婧姝,再一次用梦呓似的口吻说:
“恶作剧?”
婧姝噗嗤一笑,样子显得十分俏皮,笑完只见她朝星远福了福,道:
“三少爷,婧姝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
星远愕愣的看着婧姝,他觉得今天的婧姝太陌生了,陌生的他都不认识了。然而星远毕竟是聪明的,他转念一想,觉得婧姝这样无非是想让自己安心。记得星遥从广陵回来的那天夜里,自己跟她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话,那个时候婧姝虽然一再拒绝自己对她的爱意,然而她的样子是痛的,她说这是她的恶作剧,星远觉得可笑,只见他带着嘲笑的语气问婧姝:
“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如果你想跟我了断,就说想跟我了断,不要说这种话来伤我。”
婧姝笑盈盈的看着星远,道:
“莫非三爷认为我在说谎?”
星远干涩的笑了笑,反问婧姝:
“你觉得你诚实吗?就算你骗得了全天下的人,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不要说这种令大家都感到难过的话,你爱慕的人是我,你对星遥可以说没有任何感情。”
婧姝还是那副笑盈盈的表情,星远见了婧姝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如果她在装,怎么会装的这么像,连眼神都这么逼真,一点破绽都不留下。不,她的样子太古怪了,她不是在装,她是真的!星远一直盯着婧姝的眼睛看,因为他相信婧姝现在对他说的这番话是不得已,是想彻底了断这段感情。然而当星远从婧姝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伪装的神色时,他开始相信婧姝此时此刻对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三少爷想知道原委的话,婧姝不妨老老实实的对三少爷说。先前我和三少爷那样是因为婧姝心有不甘——”
星远奇怪的看着婧姝,疑道:
“心有不甘?你把话说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婧姝讪然的笑了笑,道:
“不瞒三少爷,婧姝有一位表哥,从小和我青梅竹马,只是这位表哥家境比较贫寒,所以爹娘一直不肯让我嫁给他。不过这位表哥品貌一流,随着时间的推移,爹娘发现表哥除了家境贫寒之外,身上有许多优点,就在爹娘有所松动,我和表哥的婚事即将成功之际,没想到……,哎——”说到这里婧姝沉沉的叹了口气。
星远仔细听着,他还是像刚才一样,细心的观察婧姝脸上的表情,如果一个人在说谎,是会露出蛛丝马迹的,星远不相信婧姝在说谎的时候就能做到静如止水,不露出一点马脚。
婧姝接着说下去:
“星遥是最多事的一个人,眼看爹娘有所松动,开始替我和表哥的婚事张罗的时候,没想星遥会横空出世。娘一直说嫁女胜三分,有谁不知道束府乃苏州城一等一的大户,星遥一派人来提亲,爹和娘就高兴的什么似的,特别是爹居然在成亲以前见过星遥,虽说这是机缘巧合之下的偶遇,然而爹对星遥的印象非常好,回来之后就在娘面前极力夸赞星遥。娘一向都很听爹的话,我和星遥的婚事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定下了。至于我那位表哥,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在苏州出现过,听人说他去了外地。”说到这里,星远发现婧姝的眼圈红了。
然而婧姝说了半天,星远仍旧不得而知,她和表哥鸳鸯拆散,这一切怎么就报应到自己身上来了?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跟你表哥是被你爹娘拆散的,你怎么把我扯进去了?”星远不解的看着婧姝。
婧姝满脸歉意,轻声道:
“婧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大少奶奶她们又每每跟婧姝作对,就在婧姝意志最消沉的时候,三爷出现了,于是我就,就把三爷当做表哥的替身。其实婧姝一直很清醒,不过三爷却被婧姝蒙在鼓里,这是婧姝对不起三爷的地方,还请三爷不要见怪。”
听到这里,星远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看着婧姝,幽幽的说:
“你是把我当做你表哥的替身?”
婧姝轻轻点了点头。
星远紧紧的盯着婧姝,道:
“你如果想让我死心,就请编一个好一点的借口,你说,你那位表哥是何方人士?”
婧姝哀叹着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干什么,表哥知道我嫁人之后,觉得我贪慕虚荣,宁愿远走他乡也不想留在苏州。”
“哈哈哈——”星远又像刚才那样大笑了起来。
婧姝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婧姝以为自己的谎话已经圆的很好了,况且无论脸上的表情还是肢体语言她都控制的很好,星远不可能发现她在说谎。
然而聪明的婧姝还是不能瞒过星远的眼睛,不是她圆谎的本事太差,而是星远太了解她了,况且这样的话凭星远的聪明劲怎么可能相信,婧姝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婧姝啊婧姝——”星远上来想拉婧姝的手,婧姝往后一退避开了。
“呵呵——”星远苦涩的笑了起来。
婧姝带着愠怒的口吻说:
“以后三爷不要再拉拉扯扯,万一让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星远笑看着婧姝,婧姝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她心问口,口问心,我爱他吗,我真的爱他吗,先前那些事情是因为爱还是为了跟星遥怄气。是的,玲珑桥上的相遇多么美丽,美丽的连回忆都不敢,然而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毒,就像罂粟,它的花很美,可却是害人的东西。自从那天晚上发誓跟星远彻底了断之后,婧姝已经很清楚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她不能再给星远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
“婧姝,无论先前怎样,从这一刻开始,我只会敬你,而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星远对婧姝说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他难道是想告诉婧姝,自己曾经爱过她,但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斩断情丝,不会再和婧姝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吗?“无论你怎么想的,反正从今往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先前的事情大家就当没有发生过。现在我已经把表哥忘了,就当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只有星遥才是最重要的,他可是我的丈夫。”婧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