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奶奶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
婧姝笑道:
“是吗,我聪明吗,刚才不知道谁说我傻。”
梅春被呛了一口,神色有点讪然,起身离座,对婧姝福了福,道:
“四少奶奶打搅你休息了,表姐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得回去了。”
此时香香也起身告辞,见两个要走,婧姝刻意挽留了一番,两人都说家里有事不坐了。当梅春前脚刚跨出门口,婧姝忽然叫了一句:
“花婷秀。”
“嗯。”梅春嗯了一句,婧姝盯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你不就是花婷秀吗,新月楼的花魁,香香口里的星遥在外面的相好,可是梅春只是嗯了一句,并没有转身,但她的样子,她的神情,她的举动,已经很好的告诉了婧姝她就是花婷秀。
“哼。”等香香和梅春走了之后,婧姝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冰玉见四少奶奶气鼓鼓的,就知道是被刚走的两个人弄的,冰玉忙安慰她:
“四少奶奶快别气了,仔细气坏了身子。”
婧姝喘息了几下,对冰玉说:
“新月楼里的粉头居然成了大少奶奶的表妹,真是亘古未有的笑话。”
冰玉还不知道梅春的真实身份,婧姝对她说了,冰玉觉得很惊讶,对婧姝说:
“我第一次见到梅春就觉得奇怪,总感觉她跟别人有点不同,如此看来梅春根本不是大少奶奶的表妹,只是不知道大少奶奶怎么会认识她,她可是粉头啊!”
婧姝冷静的想了想,说:
“这里面恐怕还有表小姐的功劳。”
“表小姐?”冰玉更加吃惊了。
婧姝觉得这些人每每生事,为的都是各自的利益,梅春的身份让她识破,这些人失去了优势,那么她们下一步又会怎么走呢?婧姝看了眼放在桌子上发钗,一条妙计涌上心头,她已经知道该什么做了。
果然梅春就是花婷秀,当婧姝在身后叫出她的真名的时候,花婷秀吓出一身冷汗,她觉得姚婧姝太厉害了,三下两下就识破了她的身份。
“大少奶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姚婧姝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事。”花婷秀担心的对何敏捷说。
何敏捷一脸严肃,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此时香香对花婷秀充满了怨怼,她没好气的说:
“都是你反应慢,她叫你的时候你干嘛要答应?”
花婷秀苦涩的笑了笑,说:
“我的小姑奶奶,我这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才这样的,花婷秀才是我的真名,这个名字人家叫了我二十几年,她冷不防在那里叫起来,你说我一时之间能转过这个弯来吗?”
香香对花婷秀一阵埋怨,花婷秀气的要走,这个时候何敏捷终于开口了:
“你们两个怎么窝里斗起来了?就算姚婧姝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又怎样,其他人知道吗?”
经何敏捷这么一提醒,香香和花婷秀茅塞顿开。
“是啊,除了四表哥之外,别人并不知道花大姑娘的身份,我们还继续混下去。”
花婷秀刚才还闹着要走,听了何敏捷的话,又不想走了:
“大少奶奶说的对,将来就算姚婧姝当面点破我的身份,我也死咬着不承认。”
何敏捷呵呵笑了笑,一手搂着香香,一手搂着花婷秀,说:
“这就对了,反正我们没有达到目的就不要轻易放弃,府上有的吃有的住有的穿,你只管安安心心住下。”
花婷秀乐得如此,见何敏捷怎么说,她哪里还会要走。
星远为赶香香回去,就说舅父病了,林氏听说哥哥病了,寝食难安,这天特地派两个儿子回去探望舅父。但是两兄弟骑马走到半路的时候,星远忽然调转马头,朝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星遥见三哥如此,也赶紧勒转马头,追了去。
“我知道你在骗母亲,舅父根本没有病,三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星遥骑在马上对星远说。
星远回头对星遥笑了笑,道:
“你说的对,舅父没有病,我那样做是有原因的,等一下你就全明白了,跟我来。”
星遥一头雾水,不知三哥想干什么,他骑马跟在星远后面。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骑在前面的星远停了下来。星遥也随他翻身下马,他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这里不是伽蓝寺的后巷吗,好端端的,三哥带自己到这里来干什么?就在星遥疑惑的时候,只见星远吹了一声口哨,这时巷尾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走在前,一个走在后,走在前的那个人佝偻着,仔细一看,原来佝偻着的那个人被五花大绑了。
“走。”永福押着一个穿道袍的人来到跟前。
星遥平时也会去伽蓝寺,他见被绑着的这个人不就是许半仙吗,他怎么一身道士装束。
就在星遥疑惑不解的时候,押着许半仙的有福对星远说:
“三爷,人我已经给你带到了。”
星远道:
“嗯,你做的不错,他怎么这身打扮?”
有福道:
“回三爷的话,这个人我是在附近的村民家里找到的,我先去了伽蓝寺,那里看门的告诉我,许半仙今天没有来,可能跟山上的道士到附近的村民家里去做法式了,于是我就寻了过去,没想到他真的在那里,身上居然还穿了道袍,害得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星遥不知三哥为什么要把许半仙绑起来:
“三哥,这是为何?”星遥指着地下的许半仙说。
“有福,你回避一下,我有话对四少爷说。”等有福走了之后,星远踢了踢跪在地下的许半仙,许半仙苦着脸说:
“你不会束府的三爷吗,我可认得你,你才只有五六岁的时候你奶奶就带你到伽蓝寺来上香,没想到一转眼爷已经长这么大了,唉,真真的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呀。”
星远见许半仙这样,又踢了他几脚,说:
“你个老货,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给我打马虎眼,说,你收了表小姐多少钱?”
“表小姐,哪个表小姐?爷在说什么呢?”许半仙装傻充愣,星远的火一下子冒了起来,对许半仙一顿拳脚,老家伙躺在地下嗷嗷直叫。
“你居然还装蒜,都有人看见了,说你收了香香的好处,就说我四弟的媳妇克夫,这些缺德事全部都是你做的,你竟然还敢抵赖。我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认得我。”说着,星远又要揍许半仙,许半仙已经被揍怕了,赶紧跪在地下磕头讨饶:
“求三爷别打了,我说就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表小姐让我做的,她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爷要怪就去怪她,为什么要拿我兴师问罪。”
“哼,你到会强词狡辩,你若是个好人,怎么会帮表小姐做坏事,你不是会算命吗,今儿个这一出不知你算到没有?”星远冷道。
许半仙厚着面皮,嘿嘿笑了笑,说:
“不妨跟爷直言,算命那一套东西都是假的,表小姐拿钱贿赂我,非让我说他们家四少奶奶是克夫命,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三爷,我该说的都对你说了,今儿个的教训我也记住了,我向三爷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做那样的事了,否则我就把自个的命交到三爷手上,三爷要杀就杀,要砍就砍,我不会反抗一下。”
“哼哼,你到乖觉,这个时候居然来了个金蝉脱壳,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表小姐身上推,你若不是见钱眼开,怎么会做这种有损阴鸷的事?”星远恨道。
许半仙唯唯诺诺地道:
“三爷我知道错了,这回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星远不再理会许半仙,转身对星遥道:
“刚才你全都看到了,香香用钱收买许半仙,让他那样做,你现在看清香香的为人了吧。有一次我看见香香从你们屋里出来,正好被我逮着,问她,她装聋作哑,竟说走错地方了。我原本想骗她回去的,但娘听说舅父病了,非要让我和你去探望舅父。我这么做你明白了吗?”
星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是许半仙,又是香香,其中还牵扯到婧姝“香香收买许半仙让他说婧姝的坏话,香香为什么要这么做?”星遥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像梦幻一样,让他觉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