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皓天等还能站着的人都停下动作看她。
“听闻青云楼的弟子最是狡猾,如此看来是浪得虚名啊,倒是叫人失望”,美貌女子说完便仰天大笑,笑声未落,随即从腰间拔出软剑,攻向宁皓天,动作疾快如风。
宁皓琪来到宁皓天的身边拔剑守着他和丑丫。
宁皓天抱住丑丫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竟让女子有片刻的愣神,瞬间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女子意识到自己意识开始涣散,立刻咬住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她清醒之后,发现张晋已经仗剑挡在宁皓天的面前。
张晋跟那女子二人遂挥剑相向,顷刻间斗在一起。
那女子年纪虽不大,剑术甚是精湛,关键是她招招都是夺命追魂,取人性命。
“追魂楼的杀手”,宁皓天淡淡地说。
女子身子一动,却丝毫不敢大意,集中精神与张晋缠斗。
船室内空间不大,加上地上、桌旁躺着的几个人,可战斗的地方更是有限。
张晋开始时有些束手束脚,总怕踩到地上之人,但打了一会发现踩不到人时这才逐渐放开手脚打起来,甚至他在打斗中发现那些人似乎还会根据他们打斗的位置,自动挪开。
张晋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张晋自小习武,作为王府的第一侍卫并非浪得虚名的,出招狠厉,剑下锋芒大盛,那女子渐渐显出败势。
女子边战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用力一吹,发出尖锐的啸声。
船外传来物体破水之声,因较大的冲力引起船体的一阵摇晃。
绿锈扶着肖红玉躲到一个角落里,二人相拥着缩成一团,煮茶的小丫鬟惊恐无助中也加入她们的队伍,三个人抱成一团。
窗户被人撞开,从窗外跃进来八个黑衣人,浑身湿透,衣角还在往下淌水。
他们进来之后并未动手,只是举刀站着没动,把张晋和女子围在中间。
女子眼见已经招架不住,急得叫起来:“你们还不动手”?
但不见他们动作,也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女子心里暗道不好,向他们瞥去一眼,这一闪神便被张晋的剑顶住了咽喉。
她不敢妄动,只直直地望着张晋,张晋也是一脸的茫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看向宁皓天。
宁皓天把眼神投向地上的宋青晨等人,说:“起来吧,躺那么久不冷吗”?
宋青晨几人瞬即跃身而起,他们看向宁皓天怀中的丑丫,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
“丫头”,寅男不悦地叫着。
宁皓天一笑,轻柔地拍她的背,说:“醒了吧,果然是个猪的命,这样都能睡着”。
丑丫眼睛做起来,问:“打完了”?
“嗯”。
丑丫站起来跟师兄们走到那些黑衣人面前,个个面色不变,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这神情让青云楼的弟子们很不爽。
寅男捏捏这个掐掐那个的脸,说:“你们脚下踩到的药粉有两种,一种是麻醉散,让你们动弹不得的,还有一种叫做‘蚀骨散’”。
丑丫好学地问:“五师兄,他们中了这蚀骨散会怎么样”?
“药粉从鞋子下面开始,先从你们的脚心开始腐蚀,你们会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慢慢地腐蚀掉,你们现在是否感觉到脚下很凉”?
黑衣人一致点头。
丑丫心想,他们全身都是湿的,水都往地下趟,那脚下自然是凉的,但她不能提醒他们这点。
那女子正想张嘴提醒他们不要中计,已经被宋青晨快一步点住学位,无法说话和动弹。
“要不你们说说遗言吧,说不定能实现你们的愿望,其实你们除了身子动不了,还是可以说话的”。
黑衣人互相看了看,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可以发声,为什么他们中没一个人想过要尝试一下说话呢?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黑衣人举手说:“我先说吧,我非常对不住我娘,如果可能的话,求你们把我的骨头,不,头颅送回去‘十里乡’老张打铁铺,那是我爹开的,想当年他们要我读书,可我却终日跟着一群伙伴混,总想行走江湖出人头地,这下好了,就剩个头回去”。
说完,大声哭了起来,其他人被他刚才一说,又想到一会就要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消失,于是眼泪也跟着涌出,顿时变成一片凄惨的情景。
丑丫不忍地说:“师兄,就放了他们吧,让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好了”。
她又看向宁皓天,宁皓天对寅男说:“就饶他们一命吧”,他自然知道,“追魂楼”是不会留他们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