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又恢复了那高冷的表情,“是大小姐让我教你的,如果连这一点苦都受不了的话,我也没有教你的必要了!”
说完便撂下帘子,出发。
凤云烈被他这么一说,瞌睡醒了大半,不服气地回击:“你是再说谁受不了苦?”
实际上,她头痛死了!昨天晚上不过睡了半个时辰不到。
容青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在马车里有相关的书籍,大小姐可以拿来看一下,在下一个休息点我再教你一些简单的防身术!”
凤云烈转头,见角落确实放了许多书籍。这些书籍容青不可能随身带着,所以是晚上去准备的?她随后捡起一本翻着。
插图配了解释,倒是极其容易懂得,而且都是一些简单的招式,类似于现世的防狼术一般。翻了几页,凤云烈便觉困了,直接歪在马车内壁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正在肯德基店里,和她爸爸两个人,她正在等着她爸爸点餐过来。
忽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闯进了她的视线,径直地走向了她,似乎一直看不清那张脸,但是那一头金发,却令她永生难忘!她敢肯定就是那个将她放在注水的容器里的女人。
她想要叫爸爸,到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千言万语都被阻碍在里面,长大的嘴只能发出一丝丝呜呜的声音。
不要!
她看着那个女人朝爸爸走去,用尽了全力想要出声,想要上前去阻止,但身体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不能动弹!
“初雪……”
爸爸显然没有看到危险的临近,转头朝她笑了笑,示意她耐心地等待。
她极力地挥舞着双手,想要通过肢体语言来向父亲传达危险的讯息。然而,爸爸只是笑,那张慈祥的脸,带着她熟悉的笑容,终于在漫天的鲜血中倒下!
窒息感,随之传来!她看到那个女人,碧绿的双眼闪过得意的色彩,手里举着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朝她走来。
“来吧,你是我最得意的实验,孩子,你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的!”
凤云烈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够动了,她没有理那个女人,而是奔向了血泊中的爸爸。原本十步不到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个天地,无论她怎么狂奔,都到不了爸爸的身边。
她在心里祈祷着不要死,呼喊着那个男人,想要让他站起来,不要睡下去!
她终于跑到了爸爸的身边,看到了插在爸爸腹部的匕首,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流出啦,将爸爸整个躯体染成了血红!
凤云烈上前跪倒在血泊中,端起了爸爸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泪水滴落下去,和鲜血交融在一起。
她看到爸爸努力的睁开了眼,望着她笑,沾满了鲜血的手,颤巍巍地伸出,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在看到自己双手的血腥后,却硬生生顿住了。
爸爸在笑,他双唇启动,说:“初雪,我的女儿,我答应了沐儿,不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护你的。你要记住,爸爸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到了哪里!”
话音落下,那双充满了怜爱的眼,也无力阖上。双手,垂在血泊中。
“不要!”
一个充满了惊惧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容青暗道不好,连忙拉了缰绳,转身撩起帘子。只见凤云烈一脸惊惧,双瞳因为害怕都陡然张大,额头冷汗不断,不停喘着粗气,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大小姐,怎么了?”
凤云烈视线慢慢聚焦到容青的脸上,刚才梦中的感觉那么真切,有那么一瞬他真的以为自己要窒息了。她慢慢摇摇头,压下心里的恐惧,却是没法开口说话!
容青看了她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去,继续催马前进。
凤云烈甩手抹去额头上汗渍,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殆尽。她靠着马车内壁喘着粗气,想要将心底的恐惧扫除!
手指触摸到胸口上的五神龙戒,逐渐安心下来。仿佛爸爸真的在她身边一样。
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帘子外传来了容青的声音:“大小姐,休息一下吧!”
凤云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起身出了马车。抬首看了看半空,太阳挂在正空中,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不知名的杂草丛生在小道两旁。
容青正坐在一颗大树下乘凉。
那颗大树极其的大,不过与炼狱森林那些千百年的古树相比,可就显得小了很多。大树下面有一些几块巨大的乱石,乱石前方是一块空地。
凤云烈走过去,寻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块坐下,闭眼养神。刚才的那个梦,令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容青看她样子,也猜到刚才在马车里定是作了噩梦,并不开口询问,只是将干粮递到她面前:“照这样的速度,在天黑之前可以赶到下一个镇子。”
凤云烈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却是食不知味,索性不再吃了。睁眼盯着容青,一字一顿道:“现在就教我体术。”
刚才的梦让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