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虽然与姜戎斗阵法,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战象伤败逃走,他心中已是担忧不减。眼见了灵鹤朝凤云烈走去,后者却丝毫不为所动,心里着急,再次动用了血魂束试图将姜戎困住!
而姜戎并非清风悬林之辈,她只看血掌印袭来,立即结下普天佛相阵相抗。
血魂束以血为结、本就是阴冷血腥之阵,而普天佛相阵则是以佛光为根本,吸收天地精气,至纯至正,正是血魂束的克星!
两阵相撞,容青已经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他却丝毫未曾顾及,抽身便奔向凤云烈。
姜戎岂会给他机会,娇喝一声:“哪里逃!”就要抽身上前,却不料一道白色的光芒铺天盖地而来,以她为中心的方圆一里地,气温急剧降低,仿若生在冰川一般!
她狠狠咬了自己舌头,这才令近乎僵硬的身体能够动弹,双手颤抖着在胸前结印,却是催动体内的灵力窜动,因此不让身体因气温的低下而僵硬。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会血魂束为引,将这寒阵藏在其中。冒着被自己打死的危险,也要将自己困住!
而此时的容青,却已经是强弩之末,适才被姜戎划伤了三剑,失血过多,又以血魂束困住了悬林。为了脱困不惜冒着被反噬而亡的危险对姜戎下了血魂束。
以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对上灵鹤,用不了一时半刻就会成为它喙下尸体。但他长身立在凤云烈面前,紧握手中紫云剑,没有丝毫退缩畏惧之意!
看着灵鹤一步一步逼近,轻声对凤云烈道:“大小姐,属下不是再开玩笑,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带着地图去鬼剑阁。即便你是真的担心属下的安危,但二公子还等着你救命,若是连你也折在这里,老爷和二公子的一番心血全部白费,而属下的牺牲也变得毫无意义!”
若是一般的灵兽,他还能与之缠斗一番,但面对灵鹤,他却是不敢存半分侥幸的心理。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结阵施法都难,更不用说是召唤灵兽了!
能够站在这里,也仅仅是凭着一口气强撑着罢了!
而凤云烈专心于自己的世界,他的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没有不半丝回应!
容青着急万分,还想对凤云烈说明其中要害,那灵鹤步步紧逼,却是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他一咬牙,执剑飞身而起,树梢。
紫云剑破风划过灵鹤脖颈,未曾伤它丝毫,却反而被它翅膀扇出的寒风刮落在地!
容青这样搅和,却是令灵鹤的视线从凤云烈的身上移开,落在他身上!显然,灵鹤对于他刚才的挑衅十分在意,慢慢转身朝着容青走去!
容青经此一摔,就是强撑着爬起来了,也是凭着一股子精气神站立,想要战斗是不行的了!
然而,他狠狠一咬牙,深深看了一眼凤云烈,拔腿便往后跑去!
若非凤云烈倒转回来,他也不会伤至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
腰部与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滴血,随着他的奔跑淌了一地。又因为刚才被血魂束反噬,身体血脉受损,此时的奔跑更令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洒而出!
然而,容青却不能有一丝的停顿,身后是灵鹤那沉重的脚步声,一声声犹如死亡的号角,仿佛告诉他,身后就是鬼门关,一旦停下来,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眉老者见容青已经是强弩之末,也看出了凤云烈空有一身灵力,此时也放松了心神,倒不急着去杀凤云烈了,由着灵鹤玩弄猎物。
先去解开了姜戎的寒阵,再看悬林,已经被血魂束完全夺取了魂魄,无救了!
姜戎二八年华便已经突破了青阶即将到了蓝阶,生平还未遇到对手,如今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伤成这样,自然是不甘心,提剑就要去杀了容青,却被老者拦住:“戎儿,那小子已经是灵鹤的喙下魂,你也不用太气了。唯今之计,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对付鬼剑阁那班人!”
老者眉眼横扫,凉棚早已看不出远来的模样,与他同行而来的弟子,就连尸身都在刚才的打斗中不得已保存完全,他也忍不住叹口气。
“十四人,竟然被一个小鬼伤的只剩下四人,若是传出去,我白家只怕会成为他人的笑柄了!而鬼剑阁的人见我们如此,更加不会将我们放在心上,这次的计划,能否顺利进展也未曾可知!”
姜戎也稍稍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周遭,皱起眉头。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同门,现在连尸身都不完全了!叫她心里如何不感念?
“师父,现在通知京都本家立即派人赶来也行啊!不趁着现在凤家凋零而将他们一举歼灭,若是他朝翻身就不妙了,凤家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白眉老者何尝不知其中要害,却是叹息地摇摇头:“从京都到这里,最快也需要十日之时,鬼剑阁的人不可能等我们十日,而现在凤家恐怕也会有所准备。不过一切要如何做,为师会上报本家,让他们出主意,你且保存实力,一应对万一!”
“弟子明白了!”
姜戎即便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从师命!看了看不远处的凤云烈,冷哼一声道:“虽然杀一个小孩子有辱我门,但今日之事,不能传扬出去!”
她说着,却是拔剑走向了凤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