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不屑地嗤笑一声,“男子汉大丈夫畏畏缩缩像个什么样!香满楼不过是两个娃娃开的,就算背后有窦大人撑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再说,窦大人混迹官场多年,哪是能被两个娃娃牵着鼻子走的人,搞不好到最后香满楼不等我们收拾,它先窝里斗关门大吉了,何惧之有!”
王掌柜性子虽然没其他三位掌柜这么沉稳,但说出的话却也十分有道理,清浅又看向其他三位掌柜,见他们脸上亦露出几分赞同,宽慰地笑了笑。
有这几位熟悉行情的掌柜相帮,凭君楼想要开起来并不难,至于香满楼……
清浅勾了勾嘴角,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等哪一日窦贤厌倦了展盈,这香满楼还能不能在盛阳站稳脚跟还另说,何况,香满楼还未开起来气焰就压过了不少同行,指不定还没等她出手,旁的酒楼先把它当对头,暗中下绊子使手段打压了。
雷声大雨点小的事也不是没有过,且到时再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凭君楼的开业事宜。
“几位掌柜能这么想,清浅就放心了。”,她看了眼门外,笑着说道:“香满楼的事倒不用太过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到了与它争斗的那一日,自会有办法解决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把凭君楼开起来。”
她顿了顿,又道:“我算了一下,秋社后接着便是寒衣节、冬至、再后便是新年,这段时间采购年货的人会很多,生意会比平常好多许多,清浅想把凭君楼开张的日子定在冬至,借冬至客源繁多的契机,打响凭君楼的名声,不知几位掌柜意下如何?”
“‘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祝往来,一如年节,倒是个好日子!不过,现在离冬至仅剩一月,这时间上能否赶得及?”,吴掌柜问道。
清浅看着四人,起身作揖,“那还要有劳各位掌柜多费心,尽量加快新楼装修进度。”
这是把任务交给他们了,全然的信任他们。
四人对视一眼,齐齐站起身说道:“女东家放心,我们定会不负东家所托。”
清浅笑着点头,补充道:“日后有什么需要尽可以跟我说。”
几个又讨论了一下细节问题,清浅把住宅地址留下了,告诉他们有事就到逸轩居来找她。
几位掌柜虽对清浅尚有些不信任,但心到底是向着凭君楼的,面上倒也没表现出过多的不满来。
赵掌柜将清浅送出门外后便转身又要回楼里,清浅却突然叫住了他,他疑惑地看着清浅,“女东家还有何吩咐?”
清浅很认真的看着他,真诚地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她顿了顿,又道:“还有,谢谢你在几位掌柜面前为我说话。”
赵掌柜有些愣住,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刚刚吴掌柜贬低她的时候,他分明没为她说话,她怎么反而谢自己了呢?
清浅见他疑惑,笑着跟他说:“几位掌柜能对我改观,清浅相信这背后定然少不了您的功劳。清浅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您这份恩情,清浅牢记在心里。”
赵掌柜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伸手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没跟他们什么,我只是告诉他们那些新玩意都是您想出来的。”
清浅却不这么认为,前几日她送图纸过去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对她另眼相待,这次却改观了不少,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赵掌柜为她说好话的。
不过既然赵掌柜不愿意邀功,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笑了一下,跟赵掌柜说:“巧匠坊的合作已经谈妥,过几日我便把匾额上的题字送来,到时候楼里的布置,还有劳赵掌柜多费心。”
赵掌柜笑着说:“东家放心,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又怎敢又所怠慢。更何况,如今我们都是凭君楼的人,凭君楼最终发展得如何,直接关系到我们的利益,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清浅便笑了笑,跟他道别。
赵掌柜才转身进了楼里,清浅就在门口遇上了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