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继续往酒瓮里投料,一连投了好几勺,她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神神秘秘地笑道:“这倒不是,东家这个人,不好说。”
清浅听了不免疑惑,兴致被她提了起来,忙问道:“怎么个不好说法?”
杜鹃知她初来会仙楼,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反正以后都要一起共事的,她跟她说倒也没什么,遂暂时搁下手头的事物,凑近清浅耳边,小声的道:“东家做事向来没有逻辑,我们也摸不透他想什么,只知道安心酿酒总不会有错。”
清浅愣了一下,她原以为能建立这么大一家酒楼的人,定是个做事严谨,处处留心之人,却没想到杜鹃会说他是个没有逻辑的随性之人,这无疑颠覆了清浅十几年来的观念。
清浅吃惊地问:“我瞧会仙楼挺好的,怎会没逻辑。”
杜鹃笑着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原先我也不信的,后来听掌柜的说得多了,便也就信了。”,见她仍一副茫然的模样,继续道:“你可知这次的斗酒会是谁的手笔?”
清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无论是谁的,总归是会仙楼的。
“就是东家的意思,本来楼里的供酒商已够多了,送来的酒口味都不差,偏偏东家说楼里的酒都不好喝,早就喝腻了,想换换口味,要喝名不见经传的野酒,掌柜没法子,只能到外头给东家寻野酒,偏生东家口味刁得很,寻来的近百种野酒,没看上一种,掌柜没办法又不敢拂了东家的意,便想出斗酒会这么个办法,看能否吸引好的酒师傅过来,酿酒给东家喝。其实这斗酒会,完全就是个幌子,真实目的就是为了东家找酒喝罢了。”
打着会仙楼的名头找酒喝,不计代价,倒确实是在随性之人,也难怪斗酒会第三场会这么随便,原来不过就是个幌子。
清浅似想到什么,又问:“那这次斗酒会上胜出的展家怎么办?”
先前掌柜说过,能从斗酒会上胜出,便能与会仙楼长期合作,展家这般费尽心思赢了她,倒不知如今如何了。
杜鹃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场斗酒会做不得数,若不是窦大人突然到场,胜出之人是不是展家还得另说!”,继而杜鹃抬头认真地看着她,道:“我倒是比较看好你。”
清浅微微一笑,道:“我不过就是误打误撞,没什么真本事,展家才是有实力之人。”
杜鹃一听,更加不屑地道:“那日我喝过你勾兑的酒,不知比她的好上几倍,偏生窦大人瞎了狗眼,看上了展家那女人,白白便宜了他们!”
清浅见她这般愤慨,忙劝道:“我瞧着展家也不像没实力的,何况,如今我不是也进会仙楼了,而如意坊本身就跟会仙楼有过合作,倒也没什么损失。”
杜鹃却是半点没听进去,扬着头道:“我就是不喜欢展家两兄妹那咄咄逼人的模样。”
清浅无奈地笑了笑,却又听到她道:“好在掌柜也不喜欢,只跟他们签了半年的约,半年后展家若还想跟会仙楼合作,那得再从众多酒商中胜出才行。”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