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清浅还是朝他福了福,道了谢,这才将杜鹃从地上扶起。
杜鹃跪得时间久,整个膝盖都麻了,清浅扶她起来时,她又差点又跌了回去,幸好边上的媚儿顺手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清浅冲她感激地一笑,她淡淡地回以她一笑,似乎在说,不过举手之劳。
窦公子见到这眉来眼去的二人,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悦地蔑了清浅一眼。
清浅知道他的意思,忙将杜鹃扶至矮几旁得椅子上坐着,自个开始拿了那天青色的瓷瓶,开始温酒。
窦公子明知清浅不过是想替杜鹃解围,此刻却也没发怒,转了个身,坐在案几上,拿起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
妩儿朝边上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刻跑了出去,不消一会,端了壶热茶和点心过来。
妩儿接过点心,将其放至在案几左侧,又替他斟了杯热茶放在一边,转至他身后,一边体贴地替他松肩,一边笑眯眯地往清浅的方向看。
媚儿倒是静坐在杜鹃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清浅温酒。
清浅手拿注子,往瓷瓶里注满了梨花白,想放至青釉瓷炉上温时,才发现,梨花白不适合以火来温,皱了皱眉,转头问媚儿,“府里可有碎冰?”
媚儿微露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挥手招来小厮,“去厨房找厨娘要些冰,再拿个铜盆过来。”
小厮应了一声,立刻便跑了出去。
清浅将装有梨花白的天青瓷瓶放在一边,又拿了另外一个空的瓷瓶,往里边注满竹叶青,放置青釉瓷炉上,点火开始温酒。
因不熟悉酒具,清浅转动瓷瓶的速度很慢,就连炉火亦不敢开得太大,生怕弄坏了这酒。
杜鹃瞧着她笨拙的模样,连连摇头,却不敢直说。
倒是媚儿,笑着道:“瞧你的模样,倒不像是会仙楼的人。”
会仙楼的人,怎会连温酒都如此笨拙。
清浅尴尬地笑了笑,诚实地答道:“今日是我在会仙楼上工的第一天。”
媚儿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惊讶,继而笑道:“难怪你敢这么温酒,也不怕伤了这上好的青釉瓷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