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红想的却很简单，而且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将人逼上绝路的意思，这也是她为什么只是以为的承受而没有反驳，当然，当时王浩东不相信她也是原因之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隐瞒自然是没有必要了，凌红却很想知道。

“我这段时间都在查周莉莉在职期间所发生的事。”

答案不言而喻，凌红只是觉得惊讶，相反似乎也能够理解，不过，这是不是说王浩东此举也还是因为对她的不完全信任？

凌红苦笑，若是如此的话她还真不能意外周莉莉这个时候被辞退，毕竟证据确凿。

见凌红表情苦涩，王浩东急忙解释：“我只是想还你一个公道。”

凌红摇摇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那也要证明你的清白。”

“所以你做到了，不是吗？”

王浩东噎住，也可以说是哑口无言。

凌红知道王浩东的出发点也许是好的，毕竟单是这么做就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可他还是做了，光凭这一点凌红也没办法怨恨王浩东。

好半响后，王浩东才重新组织好语言，道：“我在这件事上我所做的都很对不起你，也让你失望了，可我还是希望你知道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而且【竹香园】再也不会让她回来。”

“这和我无关，”说完凌红又觉得太僵硬，所以又补充道：“再怎么说你才是老板，要用什么人又岂是我们所能插手的？其实，你会真的辞退周莉莉我已经很意外了，真的，而且也很感激，为了【竹香园】。”

凌红每说一个字，王浩东心中便是苦涩一分，他宁愿凌红责怪他，也不希望她这种舍己为人的模样，这会让他更加有罪恶感。

而凌红之所以这么说，除去本意如此之外，还有就是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僵，这些都过去了，又何必再让人难堪呢？

“不管怎么样，你都会离开是吗？”王浩东突然开口。

凌红没有回答，是因为已经成定局的事她没有再说的必要，她也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要以什么来做借口，而她留下来余英又是否会同意？重要的是她不想在这件事上让王浩东为难。

有时候凌红也会赞叹命运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就好比当初，她是因为余英的关系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现在却同样也是因为余英的关系而离开，这不能不说都是命运。

虽说凌红至今都不清楚为什么余英的态度会变化的那么快又那么大，多少只能猜到是因为周莉莉的关系，或许准确来说是因为余广海的关系，她并不意外，毕竟他们才是亲属不是吗？就像是之前的王浩东一样，他们都选择了最为可靠的一方。

王浩东这个时候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不舍，也是真的不舍，然而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他的错，是他一步步将凌红逼走，事到如今就算能证明凌红真的是忠于【竹香园】又能改变什么呢？她已经要离开了，又或者说这里已经没有她留下来的位置。

思及至此，王浩东又不得不顾虑到余英，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母亲，哪怕她也像自己当初那样被蒙蔽，为了大局而选择相信血亲，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补救都已经来不及了。

凌红离开后，王浩东还在想，是不是还能够挽回什么？答案是不能。

说到底还是【竹香园】又或者说王家亏欠凌红的，他很想还，可却不知从何还起，就连最起码的留下她都做不到，若说因为这件事而和余英发生矛盾又不是他想看到的。终归到底，总归是要舍弃一方、有一方受到伤害，而这个人又只能是凌红。

早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浩东就承认自己的目光从凌红身上无法移开了，从最开始的淡然，到如今的在意，其程度可能令人无法想象。

王浩东不是不知道自己很自私，自私到用伤害他人来维持家人的关系，有时候他很想和余英正面谈判，但大多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认为凌红只不过是个外人，并不值得他这么牺牲。

在接手【竹香园】这件事上王浩东无疑是成功的，而且他从不缺乏追求者，并不是他自夸，论长相论家世他比很多人都强。在亲人面前他是个孝子，在员工面前他是个好老板，在朋友面前他重情重义，可在凌红面前他也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王浩东苦笑，他有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凌红面前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呢？哪怕凌红现在仍尊敬他也不过是因为上下属的关系罢了。

真可悲啊。

王浩东不禁在兴中哀叹。

王浩东不否认自己对凌红有好感，而一定要为这个好感做出诠释的话，那么就是喜欢。

是的，王浩东喜欢凌红，这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平凡女人早已经驻扎进他的内心，偏偏他知道的太晚。他又何尝不想向凌红告白？只是这个时候告白只会让对方以为是同情，已经在凌红面前一无是处了，又何必继续再给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