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蛟这才真正害怕起来,顾不得在马车上,就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母亲,母亲,救我,儿子不想死,儿子死了,孩子还小,没有了父亲,他们可怎么活啊?”
陈蛟这么一说萧氏也跟着跪下来哭着,她和陈蛟的孩子才刚满一岁。
陈须吓得不敢做声了,这才知道为什么馆陶公主那么生气,上朝这些时日,虽然自己脑子不灵光,但是还是能够看着当今陛下霸气而专权,许多靠着太皇太后的大臣私底下都说陛下会给大汉带来强盛的。
这样的皇帝他怎么敢和他作对?
馆陶公主皱着眉头说:“就你这个样子,一点担当都没有,遇事就想要有人帮忙,如何能封侯?嗬。算了,这是作为母亲最后一次帮你,反正你也没有当我是母亲,我就不往你脸上贴金了。好好听好,一字一句的记住,说错了,我可帮不了你了。萧氏也是,你再胆小,你家孩子可就跟着吃苦了。”
陈蛟和萧氏看着馆陶公主嫌弃的样子,立即擦拭了脸上,洗耳恭听。
上林苑。刘彻和阿娇正在观看着先前江都王送来的金宝树,由于匠人细心的照料,除了两颗没有活以外,其余的倒是长势甚好。
如今秋末,正式金宝树叶落的时候,金黄的金宝树叶随风飘舞,夕阳下,真是美丽得很。阿娇都有些陶醉了。
刘彻拥着她,看着她眼光下泛着光芒的脸庞,偷亲了一口,说:“娇娇,既然如此喜欢金宝树,就让五哥多送些树苗过来,或者吩咐匠人多多栽培。”
阿娇甜甜一笑,道:“那就谢谢彻儿了。”
刘彻眯着眼睛,迎着光看着阿娇的笑容,如此纯粹,如此暖心,让他的眼睛只能看得到她。他能够永久留住这样的笑容吗?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中不适宜的跳出这样的一句话。
使劲了压住了这样不吉利的想法,他柔声道:“我们是夫妻,我又是皇帝,自然要给你最好的,何必言谢?”
阿娇靠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此时此刻,她倒是愿意相信他的。只要不挑战刘彻的底限,他倒是一个好的情人。
前世两人情浓的时候,他也是有求必应,只是她每次求的只是他的温情罢了。而他其他的女人,卫子夫的娘家一跃而起成为大汉勋贵,儿子成为太子;宠爱李妍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上的星宿摘下来;王灵玲呢,求家人高官厚禄,王家就成了新贵。还有数不清他宠爱过的女人,正当时可是得过不少好处。
至于事后如何,哪怕是抄家灭族,刘彻自然也是不会在意的。
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正往下落的树叶,把玩着。
刘彻欣赏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正想说话,就见杨得意匆忙的走了过来,跪下请安后,道:”陛下,长公主殿下求见。“
阿娇离开刘彻的身边,站直,若有所思。
刘彻有些不高兴的说:“阿姐可有要事?”他如今和阿娇过着没有打扰的两人世界,实在是好得他都不想回宫了。
上次已经警告过阿姐了,这才多少时日,她怎么又过来了?以他对阿姐的了解,可不认为她仅仅是过来看他,和他聊天的。
杨得意看了一眼阿娇,阿娇挑起眉头,说:“怎么?难道长公主又是来告我状的?”
一个又字让刘彻的心情彻底不好了,冷冷的说:“说。”
杨得意一抖,低下头,道:“是长公主殿下说找到卫氏女了,特地带来见陛下。”
刘彻面无表情,阿娇眼神幽暗,杨得意连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刘彻才道:“哦?在哪里找到的?”
“说是武阳侯世子从堂邑侯府二公子手中送出来的。”
二兄?阿娇低下头,听楚云说二哥最近因为爵位之事和母亲在闹,她也准备过一段时间和刘彻说一下,二哥对爵位很是在意,她吹吹枕头风也是可以的,哪怕是只是一个爵位也好。
前世二兄尚了隆虑公主很快就被封了隆虑侯,这世因为她提早的表示不愿意进宫,母亲也就不愿意和皇家牵扯,这才求娶了酂侯之女。
虽然二兄不成器,但毕竟是她的亲兄长,她可不愿意得了贤惠的名声,而家人却得不到实惠。再说历代皇后的娘家哪个没有得到好处的?偏她就不能吗?
但二兄刚从羽林军退出,此时需要缓缓再提。没有想到二兄竟然不管不顾的和母亲作对。阿娇心中冷意顿生:谁都没有母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