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摸了一下阿娇的脉象,嘘了一口气,说:“翁主没有事情。”
瑞雪起身说:“那婢子去找一艘船。”
阿娇刚踏上船上,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接着就一个人影下来迅速的上船。
阿娇瞪着刘彻,说:“这船是我的。”
刘彻背着手进了船舱,说:“娇娇,这船好吗?得好好检查一下,我得保护你啊。”
无耻。算了,她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见识,等着刘彻的侍卫一起上来之后,她大手一挥:“开船。”
坐在船舱里,喝着刘彻泡的茶水,让船随意的飘荡,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阿娇看着刘彻,发现他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狼狈的样子,这厮的骑马术果然是下过苦功夫的。
她那一脚出去,都听到马儿嘶叫声,结果没有一会的功夫,他就回来了。
刘彻抬头看着阿娇黑得发亮的眼睛,笑着说:“怎么娇娇一直盯着我看,可好看?”
阿娇靠在塌背上,打了一个哈欠,说:“好看,秀色可餐。只是太子殿下,你天天这么闲吗?”船一晃一晃的,让她有些想瞌睡了。
刘彻坐的挺直,换了一壶茶水,再给阿娇倒了一杯,说:“我是出来有事情要办,办完了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你的。”
“办完事你不和舅舅禀告一下吗?和我耗在一起,真是太子殿下应该做的事情吗?”好吧,她承认她在迁怒。
本来她的对面应该是倾国倾城的韩王孙的。成婚前,有点私人空间都被他□□来,真是太讨厌了。
刘彻装作没有听到她的潜语,不紧不慢的说:“娇娇,我只是想见见你。”
“嗬,太子殿下还有这么感性的时候?别呀,现在见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厌烦了吧?”阿娇冷笑。
刘彻知道一时难以扭转她的想法,遂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娇娇,见过刘荣给你画的那副画吗?”
“我哪里能见到?不是说在匈奴使者手里吗?”也不知道刘荣什么时候给她画的,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要给他画画啊。
刘彻故意钓她的胃口,说:“想看吗?”
“你拿来我就敢看。”阿娇撇了他一眼。
刘彻起身走出船舱,过一会进来就拿出一幅画,说:“看吧。”
阿娇展开一看,果然是刘荣的画法。刘荣善画,她以前也见过不少刘荣画的画,他的下笔她自然也是认得的。
这个画中的她,还有些稚气,但是发饰衣物却是他们最后相见的桃花林时所穿戴的样子。
想着那个温润的少年说:“无论什么时候,你想来找我,我都会在的。”
物是人非,她还在,他却早已经归于原始。
刘彻看着阿娇悲伤的样子,冷笑一声,三下两下撕掉,将碎纸片从船舱窗户中扔进了泾河里面,风一吹,碎纸屑飘舞起来,有点随着水浪沉入了水底,有些则被带入了远处。
嗤嗤的风声好像在嘲笑着世人的痴傻。
阿娇猛的站起来,怒道:“刘彻,你疯了。”
刘彻阴鸷的说:“是啊,我的太子妃惦记别的男人,我早该发疯。”
“什么别的男人,刘荣也是我表哥。你自己龌龊,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我龌龊?”刘彻探出身子,一把抓住阿娇的手腕,竟然笑了,说:“娇娇,要是我再阴暗点,你认为你还能逍遥这么久?还能去祭拜刘荣?上次刺杀,你说要是我多说一点,你才刘荣会不会父皇从宗族出名?刘荣现在还能享受宗祠的烟火,娇娇,那是我不想让你伤心。”
阿娇气的发抖,想伸出手打他一巴掌,这人根本没有变化,一样的心机深沉。
刘彻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娇娇,适可而止。外面可是很多人呢。”他也是要面子的。
阿娇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道:“放开我,我知道了。”要是他们闹起来,虽然外面的侍女和侍卫们绝对不敢传出去,但的确会很没有面子。
手里的柔软滑腻让刘彻有些舍不得,但再看阿娇的眼睛里面快要冒火了,他才松开她,轻笑说:“娇娇,画可是我从匈奴使者那里偷来的,不毁掉,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成为一个把柄。”
阿娇垂下眼帘,说:“太子殿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骗小孩呢,刘彻这厮既然敢偷哪里怕匈奴人找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