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子正在为不知如何开解珑儿犯难,阿日斯愣与飞鹰进来了。银铃子看着哥哥,满肚子的气愤,拿眼瞪着他。
阿日斯愣绕过银铃子,见珑儿缩在角落里,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臂弯中,完全没有了看日出时眉飞色舞、活力四射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他是想通过和亲来娶到珑儿,顺带将玉疆剔出大顺边军将领的序列,为鞑靼下一步重塑辉煌扫清障碍。但绝对没有心存像珑儿所言的那样,要害死她们父女的想法。
珑儿气急之下要杀他,他可以原谅,甚至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以珑儿那种近乎儿戏的攻击力来说,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珑儿当着众人的面向长生天发誓宁死都不会嫁给他,可就大大地伤害了他骄傲的自尊心。要知道从十四岁起,在这草原上就只有他阿日斯愣不要的女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说不要他。
银铃子见哥哥回来后,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就对阿日斯愣道:“我要把珑儿带到我的毡房去。”
“不行!她现在是行刺可汗的钦犯,要是从你那儿跑了怎么办?”阿日斯愣断然拒绝了银铃子的要求。
“你最清楚珑儿为什么要杀你,你不可以这样逼迫她!”
“谁说我要逼迫她了?她要杀我总是事实吧!你们都下去!”阿日斯愣还从来没有这样训斥过银铃子。
银铃子顿时就觉得受了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阿日斯愣。
飞鹰见状,只好拉着她出去,走到门口,银铃子不放心又折返回来对阿日斯愣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不可以逼迫珑儿,她是我的结拜姐妹,你若敢对她无礼,我就跟你断绝兄妹关系。”
阿日斯愣很无语地看着银铃子,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同胞手足?
银铃子看着珑儿道:“珑儿,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不要怕。有我在,阿日斯愣不敢把你怎么样!”
阿日斯愣两兄妹在争吵时,珑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下。
屏退所有人后。阿日斯愣坐在床铺上看着珑儿,脑中一遍遍的回想着珑儿裹着自己的外袍,赤着双脚,气急败坏地在毡房中走来走去找自己衣服时的样子。当时他心里就想。将来娶了她后,一定要她每晚都穿成这样。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随着夜色加深,寒气渐渐加重,阿日斯愣起身走到珑儿身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带着阿日斯愣体温的外袍披到珑儿身上时。珑儿的心没来由地就多跳了一下。一个声音立刻在心中鄙视道:“玉玲珑,现在已经关系到你父亲的一世英名及你自己的生死存亡了,居然还在贪恋他的温暖。你这样不觉得羞耻吗?”
另一个声音却道:“阿日斯愣迄今为止,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珑儿的事。为什么就不能贪恋他的温暖,为什么要将他的好全部抹杀?还要像个傻子似的在这儿挨冻!”
第一个声音道:“这是立场问题,无关风月!”
第二个声音道:“世事多变,谁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情况?你又怎能就此肯定阿日斯愣不会在最后一秒改变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