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任命地答应了一声,“好,那我马上联系各大投资商和媒体,尽量帮您把阵势弄大,咱们要来个全城轰动。”
我点头,“恩,你办事我放心,这样最好了。”说完,我见多多老在看手机,我问她,“怎么,你有事?”
多多撇了撇嘴,“是啊,有份文案忘记放在公司了,但我今晚要飞香港,送过去可能来不及了,晋少等要呢。”
我不吱声,其实我是自告奋勇想送的。但我有什么脸去见晋源呢?我都自作主张的和季行彬复婚了。
多多用巴望的眼神瞅着我,那意思是,“你送吧?”
我也拿出手机看了看,边走边朝多多挥手,“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多多也不知拿来的勇气,冲着我背影喊道。
我立马停住脚,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是啊,我有什么可逃避的,都是同类人,晋源会理解我的。想到这,我一转头,对着多多笑,“好,我去送。”
走到晋氏大厦时,我抬头仰望,高耸的大楼从这个角度看去直切天际,每一处线条都是笔直坚硬峻峭,甚至颜色都是冷色的。我方平视线,一步步走上几节台阶,我确切地知道:“晋源在,他在楼上的办公室。”
我直接按了电梯上了顶层,还好,秘书认识我,并没有拦我。我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他确实在。他站起身,冲我笑,“你是来还钱的?”
“不是,我没钱。”
“没钱你来干嘛?又没预约。”
“我是来代替多多送文案的,顺便通知你,我复婚了。”
“哦。”他很遗憾地扬眉,带着几分惊讶,“这么快就复婚了,没有了自由,那多不好玩?”
我笑盈盈地说:“是不好玩,也没了自由,但我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把那8千万给你。”
他站在那,看着我,神情很不满,“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些臭钱。”
我扬了扬声音说:“我要的也不是那些臭钱,可是没办法,你既然站在了这个最顶层,就必要喜欢那些臭钱。”
他走近我,拉过我的手臂,“看来你今天火气挺大,不过我喜欢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像个女汉子。”
“我从来不喜欢当女汉子。”我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止不住的颤抖,可能是因为冷,可能是衣服穿少了,可能是我依然压不住心底对他的那份炙热。
“你怎么傻到穿这么少?”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然后松开我的手,拿了他的西装外套给我披上,轻声说:“走,我带你去喝咖啡,暖和一下。”
他挽着我的手臂出了办公室,但很快被秘书拦住了,“晋总,马上还要个会要开,您现在要出去吗?”
“会议推迟。”他淡淡地说着,速度很快地拽着我走,好怕我消失了一般,很快我们消失在了电梯里。
我身上带着的那股清越的傲气,以及他身上清冷的帅气,是养了公司人里的眼,也养了路人的眼。只是那背后嘈杂混乱的声音,我不能去理会。虽然我们看似像一对恋人,但我们毕竟不是,也不可能是了。
公司对面的咖啡店里,满目都是硬朗的黑白灰色,连端上来的咖啡杯都是这个颜色的。店内极好的采光把这种格调照得鲜亮,不可调和一般。
我喝着拿铁,不说话,放下杯子后,抿着的嘴角缓缓地弯了上去。我想让自己轻松起来,问道:“你接管季氏以后,还顺心吗?”
“那是给你的礼物。”他的手一边轻轻搅动着咖啡棒,一边随意地说。好像那不是一个硕大的公司,而是一份普通的礼物一样。
我失神了一下,但声音还算镇定,道:“我不要,那是你的。”
他笑了,冷笑,“你现在说不要,按照你的性格,也会帮别人夺回来的。”
我很郑重地说:“那不是别人,是季行彬,如果我不帮他,我心里会歉疚的,你明白吗?”
“我是不会让你帮他的。”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我不要的,只有我送给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来夺的份,怎么,你要跟我宣战吗?”
“是的,我要跟你宣战。”我很干脆地说:“季氏你先留着吧,我不要你送给我,我要亲手帮季行彬夺回来,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
他不禁有些火,“夏晴雨,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不觉得笑了说:“现在的季行彬没有觉得我不可理喻,我们过的很好,也希望你过的很好。”我站了起来,把他的衣服扔给他,准备要走。
“等等。”他叫住了我,哼笑着说:“就算要和我宣战,你也总是需要本钱吧,不公平的游戏是不好玩的,所以,季氏我还是要送给你,别拒绝,就用它来和我抗争吧,看最后谁输谁赢。”说完也不告辞,直接从我身边往外走,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我笑笑不言语,算是答应了。
冉冉的孔明灯被放飞,升到夜空深处后,火光被浓稠的黑暗稀释成点点猩红,离地面的人群越来越远,零星地飘荡在漆黑中。
我看向夜空里的火光,有感而发,“人就像这灯,不被点着升起就觉得没意义。可是被点着以后,灯不断膨胀,空气越来越稀薄,到后来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向上升成惯性的本能,想停都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说此话时,已离我接管季氏有一段时间了。“三个月前”季行彬冲着车撞击的那一刹,再到“三个月后”我与他复婚,这个过程让我明白了,我可以帮他到不计前嫌、不顾后路。
我有种预感,刚刚启动的复婚典礼可以听凭我的一个计划,就去改变意义。那么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商场之间的翻滚,那随时都会爆发,如同横在眼前的骇浪,无视一切地奔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