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秋子陵闻言，终于让开了位置。

莫若若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后，顺溜的就重新上了路，不一会儿就开远了。

而方晴这边，秋子陵走了没多一会儿，她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脸平静淡然地走了出来，冲着站在一边的白空道，“走吧，先去镇上，然后再打个车去城里。”

白空拎着那黑色的帆布袋，突然一改之前听话的只知道一声不吭地走在她身后的样子，猛地一个大步，就跨到了方晴的身旁，与她并肩的位置。

方晴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看向了他，发现他的眼眸里多了一抹孩子般的倔强眼神，似乎是在和什么人置气一样。

情绪很单一，也很直接。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就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他很委屈，需要她安抚的气息。

看到他这模样，方晴反而笑了，“看来我应该让秋子陵那个家伙多来几次，看看，这不让阿空你变得可爱了几分！”

听到她这么说，白空的眼神更加倔强了，似乎很不高兴她提到秋子陵这个人。

问题是他的脸上肌肉还是呆板的面瘫状，配上微微有了简单情绪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怪异。

“好了，又没有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叫什么？”

方晴明明知道他需要什么，可就是不说安抚他的话，反而问他其他。

要知道之前她并非是真的不相信秋子陵的话，她知道秋子陵没说谎，一定是阿空真的给了他一个有情绪的眼神，否则的话，他不会那么跳脚的在刚得了她的松口原谅后，立即蠢的在她面前再次搬弄阿空的是非。

可他故意做出不相信秋子陵的样子，还把他赶走了。

她就想知道，阿空在秋子陵之后，又将怎么对她？是继续保持面无表情的世事不知，还是给她一个她能接受的结果。

现在看来，阿空没让她失望。

他的确是展露了点情绪，他渐渐地开始懂得不高兴了。

且他并不隐藏他的这种不高兴，针对秋子陵的最直接的嫉妒。

对比他展现自己的眼神和情绪，他感知她的高兴与不高兴的敏锐程度，就要高很多。

就像她刚才换了衣服走出来，虽然依旧和之前一样在对他说话，可是白空就是知道她心里并不如之前那么信任他了。

他未必明白原因，可他却能直接的把这种刚生出来的不高兴的情绪，转嫁到秋子陵身上。

显然，他并不知道引起她情绪的微妙变化的人是他自己，他以为是秋子陵。

这种种的这些，听起来似乎绕的人头昏脑涨。

其实归根到底，就是白空的思维和智慧在成长。

譬如之前被方晴一开始捡回来，他的大脑里是空空的容器的话，现在他的大脑里，起码有正餐的人类的情绪在滋生成长了。

而方晴乐于见到白空这样的转变。

她一直都觉得，白空的出现不该是突突然然的，他会认定她一样的来到她的身边，肯定也不是寻寻常常的一次偶然。

冥冥中一定有着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的联系，关于小世界崩溃的秘密，关于白岳云，也关于她自身。

白空反应迟钝地一会儿，然后就冲着方晴摇头。

见他这个举动，方晴又笑了起来，“想不起来没关系，慢慢来，时间咱们还有的是，今天你进步的很好，我很高兴，我们走吧，我给阿空去买好看的衣服！”

说完，方晴就往前走了起来，却见白空还站在原地不迈步，再回头一看，他的眼睛还在继续委屈着。

得！这还真和一个孩子一样，犟上了。

又走了回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好了，我知道阿空最听话，不是坏人，刚才我不是把秋子陵给赶走了吗？对不对？所以该不高兴的人是他，不是你！我还是相信阿空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白空这下头点的快，一点都不带迟钝和犹豫的。

似乎他等了很久，就为了等方晴这句肯定了。

方晴再笑，“这下可以走了吗？”

白空乖顺的点头，那么高壮的大个子，却如同一只大狗狗一样的走在她身边，明明应该给人很有压

力的形象，一下子完全成了‘忠犬’‘可爱’‘呆萌’的代名词。

方晴端详着，想着看来一会儿真到了购物商场，有必要给他买副墨镜，他这副呆萌的模样，自己私下看看倒无妨，关键是带他出门的话，他要是还这副样子，不免有点影响形象。

再说了，关键时候，很多事情她一个女人不方便单独去做的时候，带上一个酷冷的保镖一样的白空，那就要方便多了。

方晴决定，墨镜以后必须是白空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