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小楼楼梯狭窄根本就过不了家具,而且就算把楼梯过了,那二层小楼楼上房间那也是进去不了啊!就算是人家依从了周峰林的建议卸掉门框那也没法子把东西抬进去。
更何况走到了益州城才知道,这府邸不是旁的,竟然是知州府上!你说知州府上怎么会到一个小铺子里做家具?原来是九陇县一个县尉的女儿和知州大人在荷花会上看对了眼,知州大人就要纳这位县尉家姑娘为妾。
而县尉呢也巴不得有这么个“女婿”,立马同意了此事。县尉妇人心疼女儿,死活着要当嫁女儿给做卧房三大件;县尉被唠叨得没办法,便让家里的管事上景山镇做一套家具,也算是了老妻个心事。
既然做了家具,那肯定是在知州面前过了明路的。知州家专门有个四合小院拿来给妾室住的,都是两层小楼,正好一个小妾选一楼一底。知道县尉夫人的好意,知州专门派人量了尺寸,还把屋里原来的旧家具给打散扔了个干干净净。
娘家人安床的时间一般在婚前头一天,念着地方不近,县尉这次特意提前了三天让周峰林去安床。也幸好提前了三天,要不然等到知州大人准备入洞房了才发现不对劲,到时候倒霉的还不知道多少人呢?
不过周峰林也不轻松罢了。千方百计没能将家具安进去后就被闻讯而来的知州大人给抓到了牢里头放着了。知州夫人和另外的小妾们都指着还放在天井里头的家具嘲笑县尉一家子,偏生县尉还不敢反驳,只得硬着头皮在知州面前保证三日后女儿进门知州大人同样能够顺利“享用”。
周黑妞和她娘得了消息后吓得魂飞魄散,花了不少银钱去知州衙门去看了周峰林,周峰林这才说要是洪大山在或许有办法,当年学艺最精的就是他。
如今要找洪大山肯定是没办法,然而曾经被师爷爷夸奖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袁漠却是就在景山镇,周黑妞回到景山镇后连家都没回就匆匆赶了过来。
一边哭一边说讲了许久,袁漠却是冒了一句“要媳妇准许”,这让周黑妞失望之余心里更不平衡;要不是冯初晴横插一竿子,袁漠可就是她的夫婿,也是周家家具店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哪里需要她在这边苦苦哀求。
“袁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我给你跪下了。只要你肯救我爹,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一方面是担心自个儿的爹,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袁漠去“请示”冯初晴,周黑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往前两步跪在袁漠面前阻住了他开后门的动作。
“你……”袁漠被吓得猛地跳到一边避开,飞快瞄了眼铺子外面隔壁酱油大姐那副热血模样,收回伸出去准备搀扶周黑妞的手,认了输:“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你先起来别在这儿跪了。”
“你去哪?”冯初晴就是察觉不对,立马从隔壁铺子转到了木器店门口,想不到还是没制止住袁漠的回答。
“初晴。”见到冯初晴,袁漠总是下意识地局促,搓了搓手,“你怎么出来了?身子不舒服就多歇会儿。”八月初几,又是冯初晴“亲戚”造访的日子,袁漠早上才给她熬了红糖姜茶,生怕她累了伤了。
周黑妞还在地上跪着,眼睁睁看袁漠一脸殷勤小心翼翼让冯初晴坐在屋内唯一的一把太师椅上,这还不够,他竟然还拿了一把蒲扇坐在一个木头小马扎上帮冯初晴扇风;红果果的“秀恩爱”!周黑妞觉得心啊肝啊全都扭到了一块儿。
“袁大哥,你既然答应我了,事不宜迟,马车就在门外,我们这就走吧。你不知道,爹在牢里被欺负得多惨。”周黑妞抹了一把泪,眼中闪过一道坚毅,“要是再晚些,我怕爹他熬不住。”
“可是,我现在去也没什么办法啊!”袁漠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眉头皱到了一处,“要想把家具安放到屋子里可以拆掉门窗、再不成拆一面墙也行。只是花梨木家具份量不轻,要怎么送到二楼那么高去?”之前袁漠遇到过进不了屋的情况,但二楼始终是个大难题。
“袁大哥,既然你有办法那就赶紧去吧!知州府上那小楼究竟什么样我也没看见,具体怎么弄你能不能看了之后再说。”周黑妞并未从地上起身,反倒是转向冯初晴方向就要磕头。
冯初晴来只听了个大概,不过周黑妞已经拿了“人命关天、十万火急、”做理由,又做出下跪磕头这么没尊严的祈求,要是她拦着袁漠不放岂不是不近人情,外面酱油姐可都还竖着耳朵听呢,传出去对铺子对夫妻俩的声誉都不好。
连忙起身扶着周黑妞的手臂往上拉,“周家妹子,不管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你这个样子逼阿漠也不是办法。正好咱们家有事要去益州城,阿漠可以去看看,但不保证一定能帮得上忙。”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