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菡芪第一次用敷衍的态度无视李佳的大小姐脾气,被推上车绝尘而去之前,李佳还在后视镜里痴痴地望着薛菡芪的身影,哪怕这个男子流露出稍许的留恋跟不舍,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停车,回到他身边,向他道歉祈求原谅,但是,薛菡芪却只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
薛菡芪回到家中,径直走进厨房,望着秦蓉盯着锅里剩下的赤豆糯米羹发呆的侧脸,眼眸闪烁着探究之色。
“妈,爸爸究竟求了那个苏志宇什么事?跟菡菱有什么关系?”
沉默良久,薛菡芪单刀直入地发问。
秦蓉惊慌失措地看了儿子一眼,心虚地几乎不敢抬头看他,自从上一次在薛菡菱家里,薛菡芪毫不客气的揭发了薛菡菱以前的事情出来,秦蓉就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多了几分恐惧,她第一次觉得拥有一个智商过人的孩子原来给父母的压力是那么巨大。
“你爸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的,你只要记住你爸爸做什么都不会害你,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就对了。”
“如果是出卖菡菱才换来的机遇,我不会接受!妈,菡菱的事,你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薛菡芪冷冷地开口,眼中充满陌生的疏离感。
秦蓉几乎跳了起来,她恐慌的看了书房大门一眼,忙不迭的合上厨房拉门,敏捷的抬手按开了脱排油烟机。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蓉盯着薛菡芪,伸出颤抖的手握着他冰冷的手掌。
“看来,您也发现了现在的菡菱不论是饮食习惯,还是行为举止跟以前就是判若两人,而你跟父亲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弥补这些显而易见的疑点,但似乎效果总是适得其反……当然,这也可以用记忆没有恢复来解释,那么,您能回答我,为何您跟父亲对于菡菱的记忆恢复问题似乎一点都不积极,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跟你父亲这三年是怎么照顾菡菱,你应该清楚,我们怎么会不希望她好起来……”秦蓉颤抖着声音否则。
“是吗?既然如此,您能回答我,当年您曾经是多么赞同菡菱跟章享好好发展,而在菡菱醒来之后,您却对她跟章享的继续交往抱持剧烈反对的态度?只是因为章享是车祸的障事人吗?那么既然菡菱平安无事,尽释前嫌不是皆大欢喜吗?您为什么宁愿做仇人也不愿意看到菡菱跟章享在一起!更加奇怪的却是那么憎恨章享的您,却能欣然的接受章享跟其他人订婚的消息?这,又是为了什么?”
薛菡芪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蓉的脸色。
秦蓉的表情明显的扭曲了一下,她紧紧抿着嘴唇,脸上露出极度不甘心的神色。
“我对章享的恨,不是你能理解的,这件事也跟你没有关系,薛菡芪,我已经原谅过你上次在菡菱家里的胡说八道,这一回,我不会在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关于你妹妹的事,不许你再过问一个字!”
薛菡芪神色恍然,“我就一直觉得上次从菡菱家回来,您的态度就一直不对劲,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我到底说过什么?”
秦蓉忿忿不平地推开他,“你不是聪明的很?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还不知道你已经闯了多大的祸,我跟你说不清,你只要记住,不让你过问的事情,你不许多管闲事,我们一家就能平平安安!”
薛菡芪面色阴沉下来,又是这种故作神秘的态度,从三年前薛菡菱的那场车祸开始,他熟悉的父母家人就仿佛脱离了他的认识般,变得诡异莫测,一切都超出了他的估量范围,而三年后,他的妹妹身上发生的巨大改变,更给了他强烈的冲击,不止是异能的匪夷所思,更有他的父母行事上的遮掩,居然薛有正会对菡菱的药动手脚,再有秦蓉对菡菱的感情过激反对,现在突然再次出现的苏志宇又在从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然而,这些疑问都抵不过他刚发现的一个惊人事实!
“那好,您只需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菡菱做过骨髓移植是怎么回事?我对她做过dna检测……”
秦蓉听到这句,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起来,抬起手就是重重地一巴掌打断了薛菡芪的问话。
“薛菡芪,我们供你念书上大学读博士,就是让你来用家人当你实验的对象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把你在实验室里的那套用在我们身上,你是不是打算拉我们每个人都去你的实验室,好好开膛破肚地研究一番才满意!
回到你房间去,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有关薛菡菱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