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计划之外的“大插曲”,司徒文淡定的行礼过后,牵着贾赦的手入内。
乾熙帝:“……”
“孽子!”乾熙帝捏着扇子,手背上蹦着青筋,转头朝贾代善献策:“日后真在一起了,大婚的时候我当岳父,老张你作证啊。”
贾代善和张楷:“……”
“朕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能耐。”乾熙熙刷的一下展开袖子,呼啦哗啦的扇风降火气,随后大手一挥,“走,去看看恩侯馆。”
霸道无比的来到恩侯馆,乾熙帝甫一入内便看到了高高挂起的馆规。
“三位贵人,您里面请。”一见三人入内,原本满面含笑的伙计上前的脚步一顿,飞快的掏手一看袖内珍藏的袖子小像。他家掌柜说了,主子的爹不能惹而且还要装作不认识,即使店内挂着皇帝像辟邪。
“嗯,给我们介绍介绍吧。”贾代善瞅着霸气无比的馆规,眼眸抽了抽。
把恩侯馆当凌烟阁,展示开国先驱的英勇事迹,警醒后人勿忘国耻,珍爱平和,这冠冕堂皇的话说的,莫名的就不好意思。
伙计面露得意之色,麻溜的顺口便来,“您还真是问对了,且不说咱家书馆馆藏之丰,延续文化传承。我们家几位贵人那更是胸怀天下,仁爱百姓。只要是有心向学,不管是何人,都能景点免费一观书籍,沾一些书香之气……在几个侧厅更是摆放了我华景开朝以来的各个英雄人物的丰功伟绩,若是没有他们的付出,我们也享受不到平和无忧的生活。”
乾熙帝闻言,不禁眉头一挑,有些开心的想去看看他家孽子是如何描绘司徒家的大业,但是还没让伙计引着去,忽地脸色一僵,不善的看了眼不远处正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学子。
贾代善与张楷闻言亦是生生愣住,张楷面上还带着一丝惶恐,下意识的急急忙忙道:“老臣不是嘴碎之人,小女更不是。”
“嗯。”乾熙帝微微颔首,而后迈着步子朝陈词愈发激昂的学子走去。
“我朝完矣,开海禁重商贾,无上国礼仪之风。”驳斥了周围一群人后,那学子愈发愤慨,痛心疾首道:“如今又断人氏族家传,且听说着太子又慕男风迟迟不归,无血脉继承,而贾家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标忠君爱国之名,却仰着祖宗创下的功绩……”
乾熙帝越听越觉得对方不像话,直接自己动脚,抬腿便踹了过去,“混杂东西reads();!”
“啊!”那学子吃疼的捂住胸口,而后目光凶狠的盯着乾熙帝一行人,见几人身上衣物虽素雅,可那料子看起来确是上品,还有对方散发了出来的威压,让他不由心中一喜。这京中大比,学子云集,像他没权没势,想要获得名声,走不了正道也只好另辟蹊径。
反正,本朝不杀士大夫,这太子殿下更鼓励大胆直言,敢谏。更何况,他也没说错,这贾家大少可不就是以色伺人嘛。
想起自己遇到的贵人,他便愈发来劲,“店家呢店家在哪里,不是说本店不容许斗殴,更是……”
“更是什么?妖言惑众之辈!”乾熙帝甩袖,眸光扫了一眼贾代善,透着一丝担忧。
无风不起浪,不管是谁传出来的,最让他们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堵住后世人的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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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深深忧患的小两口正笑眯眯的携手凑在玻璃罩前看里面栩栩如生的金娃娃。
“啊!”贾赦惊讶的叫了一声,“白虎小板凳,阿成哥哥你连这个都还藏着?”
“嗯,赦儿的点点滴滴成长都印在我脑海中。”司徒文半揽着贾赦,指指预留出来的位置,笑着畅想未来,“每一年,我都来增加一次,直到我老了再也刻不动了。”
原本被无数栩栩如生的娃娃刺激下回忆起童年往事的贾赦,听着这话,心中软成一片。昔年,他也曾听闻不少立志要“执子之手与子携手”恩爱缠绵的爱□□迹,但是从来都是口蜜腹剑,很少见到有人落实到行动上,甚至还有不少抛却糟糠之妻,富贵停妻再娶的实例。可是眼下,他却有种吃了十斤蜜饯的感觉,甜到牙齿都泛酸。
想着想着,贾赦有些忧伤的垂下脑袋,“阿成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学识啊,这么含情脉脉的时刻,都说不出一句唯美的话来。”
“嗯?你想怎么唯美?”司徒文好奇。
“就像你说的守着回忆与你慢慢变老啊,我总得回一句诗情画意的话,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贾赦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