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火箭被端了上来,瞄准的,正是这峡谷底下蜿蜒不断的队伍所推送的粮草,一声马儿的嘶鸣,司马锐依旧一身金色铠甲,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迎上一块突出的岩石,高高在上的姿态满足了他内心报复的快感。
走在粮草最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冷武,这个冷长熙身边的大红人颇有冷长熙的几分作风,他冷冰冰地看了司马锐一眼,回头道:“所有人,防卫。”
“防卫?”司马锐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睁大眼睛看看如今的局势吧,你们再如何防卫,也只会被我的弓箭手,给扎成刺猬。”看来上官媛给他偷来的地图是真的,司马锐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这次的行动他没有告诉玉海棠,一方面,是他没办法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假,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当真什么都听从了玉海棠的命令,这样一来,他的地位可就真的一落千丈了。
只可惜,司马锐将玉海棠想得太简单,也将冷长熙想得太简单了。
就在司马锐得意之时,一声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三皇子真是好兴致啊,绕了这么大一个圈过来赏月?还是,看星星?”
司马锐就此顿住,身子似乎都不能动弹,他慢慢回过身,果不其然,冷长熙一声深紫色束腰常服端端地立在后头,一袭深紫色长衫在狂风的吹拂下有些缭乱。
司马锐不甘示弱,他忽而躲过身边侍卫手中的火把,朝峡谷下头一指。
“冷长熙?你居然反应这么快,不过也晚了,只要我将手中的火把一扔,你一个月的粮草可就没有了。”司马锐一边说,一边将火把朝底下送。
“你尽管丢。”冷长熙似乎毫不在乎,他微微昂起脖子“你倒是看看,我运送的都是些什么?”
底下的冷武听闻,立刻命人将遮盖着货物的帆布掀开,里头哪里是白huahua的大米,不过只是一些干枯的稻草罢了,就这些东西,也配得冷长熙如此精密地刻画路线?也值得司马锐大半夜地想尽办法偷偷调兵前来围追堵截?
“啧啧啧”冷长熙看着司马锐愈发僵硬的表情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还说,要让我好看?”冷长熙咋舌,一个响指,身后无数个火把也照耀起来,新鲜灿烂的黄色火苗和司马锐这边将要熄灭的红色篝火形成了两条火舌,像银河一样璀璨。
“你……。”司马锐忽而脸色有些不对,他一顿,脸色急剧地发白,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落在胯下这匹白马雪白的鬃毛上。
冷长熙蹙眉,不知道这司马锐弄的是什么诡计,他略微上前,可司马锐已然是双目一白,从马上直接倒了下来。
一下子,司马锐这边带来的精锐部队群龙无首,冷长熙蹙眉,冷厉果断地做出决定,直接用长枪挑下司马锐头上的金色头盔,举得高高的,在火把的照耀下像是一轮金色的太阳。
“你们主将已经伏诛,余孽束手就擒,我冷某还姑且放你们一命。”冷长熙的话忠厚有力,在这宽敞的峡谷里不断地回荡,那些不知真相的士兵尚且还在犹疑,可冷长熙带来的一千五百个冷家军已经是麻利地带着兵器上前绑住他们的双手。
这一夜,冷长熙收获不错,不过用一百车的干草和少量的士兵,就活捉了这么多的大齐士兵,最重要的是,居然这样轻易地就生擒了司马锐,不过,这也是冷长熙最为好奇的地方。
回了军营,冷武在忙着点算这次瓮中捉鳖所取得的战果,而昨夜负责军营安全的沐清雨和拓跋无欲也在汇报昨夜的结果,一夜无事。
无事?怎么可能无事?冷长熙生擒司马锐的消息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平城那边,玉海棠定然会做出些什么动静才是。
“将军”这时,一直关注着平城那边动静的黑鹰阔步走了进来“平城今日又挂了免战的牌子。”
“哦?”冷长熙大口地灌了一口凉茶。
“这次的理由是,主将司马锐牺牲,全军哀悼一天”黑鹰顿了顿,继续道“玉海棠挂帅,继续驻守平城。”
“玉海棠倒是迅速”冷长熙点点头,不过这也不奇怪,玉海棠和司马锐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合,连冷长熙都看出来了“只不过……。”
冷长熙始终觉得司马锐这一次突然吐血有些不寻常。
“长熙。”此时的秦玉暖满头大汗地撩开了帘子,冷长熙将司马锐带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旁边的营帐给司马锐做检查,飞快地扫视了帐子里的人,秦玉暖缓了缓道“有些情况,需要你过来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