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面面相觑,秦玉暖微微昂头,细细打量着这四个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四个其实都在犹豫,无论谁先说,对其他三个人都是不利的,与其这般,倒不如四个人死也不说,还能免除司马锐那边的惩处。
没等这四个人说话,秦玉暖便已经是笑着指着其中一个人道:“你擅长轻功,一路不用沾地,而且你鞋底上的泥土比其他三个人的要深一些,是一种深红色的酸性土壤,这种土壤最容易生长茶树,也就是云龙峡谷东边的那片茶树林,你们,是从那边过来的,对吧。”
这雪上飘浑身一个激灵,只是痴痴地看着面容和缓可嘴皮子极为利索的秦玉暖,这小女人,看着不过尔尔,这一分析起来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说的一字不差。
且看这人稍有犹豫,秦玉暖有想要说些什么,这人却是突然猛地上前跪在冷长熙面前,虽然口中塞着布条,可是眼神和动作都在告诉冷长熙,他愿意说。
瞬间,这其他三个人都是怒目看着这雪上飘,尤其是这暴躁的外家拳高手,竟然是不顾自己还被绑着,抬腿就要去踹这吃里扒外的家伙。
“很好。”冷长熙对着脚边跪着的雪上飘,面容淡然平和“你,就是唯一能拿到解药的那一个。”
事情似乎已经终了,人群渐渐散去,与此同时,隐蔽在树林里头的一个黑影突然蹙了一下眉头,马上,就是转身遁入了这深沉浓郁的树影中,黑影在郁郁葱葱的枝桠间肆意穿梭,他的轻功轻灵快捷,不比那被缚住的雪上飘查。
不一会儿,差不多是半盏茶的功夫,这人便到了一处搭设在峡谷边缘的一个简易的茅屋前,茅屋外头戒备森严,其实他这一路过来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而这茅屋外头更是重重守卫,从门口到后院,从窗口到屋顶,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爱惜自己的性命,请来的,都是最顶尖的高手。
屋子里头似乎有人在讨论,其中一个较为苍老些的声音正在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证:“还请殿下放心,老夫的这四个徒弟都是出类拔萃的,一定会替殿下带回冷长熙的人头,并且将殿下心中的美人安全送回来,完璧归赵。”
听着,像是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与他一同交谈的是一个穿着枣红色金丝朝服的少年,约莫不过二十多岁,可头上的金冠和手上的玉扳指已经预示了他高贵的身份,他微微昂头,以一种极为骄傲的自私看着窗外,他是自豪的,他出身惨淡,他如今有的一切,可谓都是他自己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当然,这期间不乏踩着别人的鲜血和尸体,可是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在乎。
门外传来三短三长的暗号,这老者立刻激动起来:“一定是老夫的第五个徒弟报信回来了,一定是他们把事情已经办好了。”
这老者立刻迎上前,准备将这茅屋的门打开,少年只是微微侧头,处变不惊的模样,可突然,右眼皮冷不丁地跳了一下,这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果然,当茅屋的门被缓缓打开,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带着喜讯回来的五徒弟,而是面带微笑,一身戎装,精神昂扬地正立在门口的冷长熙,取下面具后的他面容刚毅俊美,眉眼之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这少年看着冷长熙的真容猛地一震,目光又立刻警觉起来,不过很快,他的眼神马上又被站在冷长熙身边的秦玉暖给点亮了,他心目中最适合的妻子人选,真是,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冷长熙缓缓开口,不经意地就说出了这少年心中的台词,纵然冷长熙身后是无数处在预备战斗状态中的护卫和高手,也丝毫不妨碍他悠然地推开茅屋正门,笑着坐进来。
“三皇子。”冷长熙端端正正地坐在藤椅上,正是之前司马锐坐的地方。
“来人,谁让这等叛国通敌的罪臣进来的?”司马锐身旁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齐第一大门派明月派的掌门人秋慕容,真是没想到,素来以忠贞铁胆著称的明月派也成了司马锐的走狗,掌门人秋慕容不仅尾随司马锐四处卖命不说,还将自己的徒弟用作司马锐的私人护卫,这大齐,该是乱成什么样子了。
“叛国通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叛国通敌?”冷长熙挑眉看着司马锐“我叛了哪门子的国?又和哪个敌人私通?”
这是司马锐和冷长熙长久地对峙以来的第一次见面,而且秦玉暖还在场,司马锐不能让自己输了一分一毫,司马锐微微昂首,如今的他大权在握,根本不怕冷长熙。
“北狄的大皇子在被软禁期间已经招了,而且在他的府中也搜出了你和他的密信,这件事情,是北狄大汗和父皇都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