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将军,我有事求平郡主。”
秦玉暖探出头来,司马若环视四周,才是压低了声音对着秦玉暖道:“塞淳肚子里的孩子……。”
大皇子妃塞淳公主如今已经怀胎满了八月,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自从上次软禁事件之后,芸贵妃和司马若对于塞淳更是严加保护,如今却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塞淳的脉搏变得很弱,请了张如庭张太医来看了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我担心,是有人趁虚而入,在塞淳的补药里头加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司马若一边带着秦玉暖朝着晨曦宫里去,一边匆忙解释。
“大皇子你莫慌,”秦玉暖企图安抚一下司马若的心,“有些事情,说不定是自己在吓自己。”
“塞淳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司马若的面目变得让秦玉暖觉得有些陌生,甚至,带着一些野心勃勃的味道,“如今三弟要被送入皇陵,朝廷需要整顿,六弟的势力还未成风气,平郡主,这是我东山再起的最好的时机,你知道吗?”
“大皇子?”秦玉暖看着双眸都充斥着权势和狂妄的司马若,瞬间,眼前这个曾经飘逸得像谪仙一样的人竟然露出了一种魔鬼才有的狰狞。
秦玉暖心头咯噔一下,问出了心中一直怀疑却不敢去确信的一件事:“大皇子,昨夜六皇子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司马若身子猛地一颤,他的眼里已经露出凶相。
秦玉暖却是毫无畏惧地步步逼近道:“宫里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太后都被司马锐的人给盯住了,可是为什么晨曦宫里头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什么?大皇子,你告诉我?”
“我要告诉你什么?”司马若语气已经开始变得不自然。
“还有芸贵妃,为什么芸贵妃的宫殿也没有受到任何损失?”秦玉暖睁大了眼睛,“大皇子,你和芸贵妃,是不是早就料到司马锐会有此行动,可是你们却没有想到要提前告知皇上禀报太后,你们隐瞒下来,目的就是看着司马锐和长熙鹬蚌相争,你们渔翁得利,经过这件事之后,司马锐必定会被皇上收押处死,而冷家军和十八影卫也会受到创伤,届时,你们便是蓄势待发,有所图谋。”
秦玉暖小小的身子却散发出一种无比强大的气场,将司马若步步紧逼到一个没有人的墙角,秦玉暖看得出来司马若内心的挣扎和纠结,司马若从打心底是不愿意去争斗的,只是无奈,他有一个太热衷于权势和利益的母妃,芸贵妃那样强势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司马若放手皇储这个位置。
“我为什么要害冷将军?”司马若牵强地笑着,“就算按照你说的,我要争夺太子之位,可冷将军只是一个外臣,即便他实力再强大,也终究只能是一个臣子。”
秦玉暖忽而欠了欠身子,语气清然地道:“大皇子,难道你不知道,按照大齐律法,能继承皇储的人不仅是皇帝的直系皇子,旁系的子侄辈的,也可以吗?”
司马若呆若木鸡地看着秦玉暖。
“其实你和司马锐一样,早就知道冷长熙是长公主之子,长熙,是有资格继承大齐皇室的人,对不对?”
“我不想的,”司马若发了一会儿愣,突然语气一下子就悲凉了起来,“可是我必须要争,母妃说,我若是不争,死的人只会更多,我已经看了太多太多的人离开我的身边,儿时陪我长大的小方子,我的乳娘,还有我第一个爱的女人,他们……。”
秦玉暖慢慢退后了几步,似乎又突然想到些什么,所以,蒙化将军被司马锐软禁,芸贵妃和大皇子很有可能也是知道的。
天呐,蒙化将军,不应该是芸贵妃的亲哥哥吗?难道为了引司马锐入局,芸贵妃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可以放弃,都可以置之不管,让蒙化在那个阴冷晦暗的密道里过着不见天日的囚徒生活。
还是……
“冷霜!”秦玉暖突然大声一喝,一个紫衣立刻自墙头跃下,拱手待令,“军营那边什么消息?”
冷霜拱手回道:“皇帝下令诛杀冒牌蒙将军的密诏已经在路上。”
“去拦下。”秦玉暖冷静地下令,这个命令却让冷霜眉眼一怔,让她去拦皇上的密诏,这不是找死吗?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秦玉暖蹙眉厉声喝道,“必须在密诏到达军营之前赶到,若是可以,多带些人马,保护蒙将军。”
“可是三少奶奶……。”冷霜不解,军营里头那个明明就是冒牌货,如今皇上正是在气头上,正在大规模地扫清京中三皇子留下的影响。
秦玉暖猛地攥了攥衣角,心中暗叹,司马锐啊司马锐,你果然高手,竟然就这样将我们都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