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暖害死他的母亲,逼得他最爱的小妹不得不嫁给三皇子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逼得他要假死隐姓埋名戴着面具生活,还逼得他走投无路,他不将秦玉暖千刀万剐,实在是难以倾泻心头之恨。
秦临风掏出隐藏在袖口间的袖箭,咻咻两声,箭头沾了致命毒药的飞矢直接朝着秦玉暖射来,冷武冷霜双双出手,轻易地就将两支毒箭挡下,秦临风邪魅一笑,似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袖口一展,冷武冷霜才发现里头还有一支箭,心中暗叫不好,箭矢离弦,犹如覆水难收。
而就在蹭地一声弦响之后,倒下的却是秦临风,那第三支有毒的袖箭正一分不差地插在他的胸口,正是心脏的位置。
而大殿门口,冷长熙不知何时出现,他侧着身子,刚换洗过的一身白衣随意飘起,他的指尖还夹着一枚五彩的弹珠,那是他出门前答应宝川回去时给他捎回去的玩物,而刚好击中箭矢将毒箭反弹回去射中秦临风的那枚黄色玻璃珠子正乒乒乓乓地滚落在地上。
冷长熙出手的速度,已经足以媲美那机械构造的袖箭了。
“哥哥!”秦云妆见到直挺挺倒下的秦临风哭得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着秦临风的尸体,眼泪和着秦临风胸口冒出的暗红色的鲜血流成一团,狼狈不堪。
司马锐只使了一个眼色,刘保就连忙上前将秦云妆从秦临风的尸体上拉起来。
“三皇子妃,这可是殿前,你抱着的那个人可是欺瞒皇上罪当问斩的罪人。”刘保压低了声音在秦云妆耳边提醒道。
秦云妆悲痛至极,一时难以自抑,竟然是扑到了秦质脚下,哀求道:“父亲,你要为大哥做主啊,大哥是被那个毒妇害死的,你一定要替大哥报仇啊。”秦云妆口中的毒妇就是指秦玉暖了。
秦玉暖不禁摇摇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愚蠢了,按照秦质的性子,一个已经死掉的嫡长子和留存不多的名声,他自然会选择后者。
“秦太尉,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昭宣帝语调拖得很长,明显是在向秦质示威。
秦质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女儿和血迹已然流干的秦临风的尸体,咬牙道:“臣教子无方,临风死得其所,臣没有任何怨言。”
“父亲,”秦云妆满脸的绝望,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普天之下最疼爱自己的不是母亲,不是这利欲熏心的父亲,而是已经死在自己跟前的大哥,“父亲,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说完,秦云妆就是狠狠地推开了秦质,秦质一个趔趄,不过好在被身旁的同僚给扶住,扶住他的是左相上官渊,此刻正是觑视着秦质恻阴阴地冷笑。
看着秦临风在地上的尸体昭宣帝还不解气:“来人,将这个欺名盗世的秦临风的尸体拖下去,暴尸荒野,谁都不准替他收尸。”
秦质身子猛地一颤,却还是忍住了,只有秦云妆哭哭啼啼地跪在昭宣帝面前求情道:“父皇,父皇求您网开一面吧,哥哥虽然欺骗了您,可是他预言准了地震,挽救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就请您看在这一点上网开一面吧。”
“关于地震这件事,臣恰好有事要禀报。”冷长熙此时已经步入殿中,他戴着面具,遮挡住他有些发白的面容,“来人,将在山下捉拿到的人都带上来。”
很快,一队手腕被串联着绑起来的汉子被带了上来,他们个个身穿黑色衣裳,脖子上还挂着原本蒙面用的黑布巾,约莫十来个人,其中两个腰间还挂着好几捆没有点燃的炸药。
冷长熙将这炸药包扯下解开,抖落出里头满满的硝石硫磺,仅仅凭这一包炸药,炸掉一间两进两出的院子根本不成问题,冷长熙冷笑道:“这就是地震的原因。”
在场有人不解,冷长熙慢慢解释道:“所谓有地震所以要到行宫避难是假的,将大家骗来了行宫,继而在山体关键地段埋下炸药,造成山体崩塌,形成天崩地裂的假象,让大家当真以为地震发生才是真的,至于这个骗局怎么圆回去,很简单,就在咱们回去的路上,砍倒一些树木,摧毁一些房屋,只要我们回去的路途上所见到的是狼藉一片,我们自然而然地也会以为京城发生了地震。”
“所以,根本没有地震?”有大臣大胆附和道。
“没错,不仅没有地震,”冷长熙的余光一直盯着司马锐看,“而且秦临风所假扮的郭仕东一定和宫中的人有勾结,不然不会将皇上的脾气摸得如此通透,而他们那一伙人不仅仅是想要借助这一次所谓的地震铲除七皇子,而且还想让皇上和满朝文武相信这个郭仕东当真是能预测未来的仙人,方便以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