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不必多言了……”刘捕头一把撕开面上的纱布,抽出大刀厉声吼道:“动手!”
乔装成满爷手下的衙役们如一锅烧开的滚油,怒吼着拔出刀剑,团团围拢在八仙桌旁,剑光如银,十几柄利刃齐齐指向来不及反应的满爷和突地稽加纳。
晨哥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刘捕头大力踢到角落里,蜷着身子直发抖。
满爷脸上的赘肉惊惶地抖动着,他的下颚处逼着一柄锋利长剑,剑近一分就能刺破他的喉头,只逼得他全身僵直动弹不得。
刘捕头用刀尖挑向满爷的面颊,正气禀然地厉声道:“适才你已当面承认种种恶行,此事涉及五年前的少年失踪迷案,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回衙门听候堂审!”
“刘高翔,你当真要抓我?”
满爷冷笑一声,面色阴森地盯着刘捕头。
刘捕头一脸桀骜地抬起下巴,正色道:“除暴安良,维民治安乃是我的本职,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说我敢不敢抓你?”
满爷伸出手在桌面上狠狠一叩,阴笑道:“你可别后悔……”
随着那声叩响,不知从哪里冒出十来个精壮汉子,个个手持利器,满脸煞气地与衙役们凶猛对峙。
刘捕头冷笑一声,将刀尖挑在满爷的左脸处,沉声道:“我劝你让手下莫要轻举妄动,既然决心将你一锅端,我自然不会只带这么点人手!”
他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串铿锵清脆的刀剑撞响。
满爷脸色剧变,不动声色地横了突地稽加纳一眼。
突地稽加纳安静得有些不正常的,由始至终都在认真查看刘捕头的一举一动,只待刘捕头一脸唾弃地看向他,他才发出一声轻笑。
突地稽加纳从紫纱长袍中伸出一只黄毛大手,快如闪电地将手一扬。
刹那间漫天紫雾弥漫,雾气中散发着一阵古怪的臭味,刘捕头不知此物如何凶险,急忙捂住口鼻,闷声叫道:“给我看住满爷!不许松懈!”
屋内的衙役们不敢怠慢,纷纷举着刀剑围聚到满爷身边。
须臾,紫雾散尽,突地稽加纳已烟消云散,仅余一身紫纱长袍落在原地。
刘捕头气急败坏地摔了刀,扬手怒吼道:“都给我带回衙门!下海捕文书!”
西柳胡同的对面便是东柳胡同。
东柳胡同里散居着一些来路不明的老弱妇孺。
说是来路不明,其实许多人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揭破那层皮。
在此居住的大多是一些在红尘中蹉跎了半生的风尘女子。
不论是残花败柳的粉娘,还是人老珠黄的牌姐儿,要么咬牙自赎,要么被老鸨赶出,流落在外居无定所是最惨的下场。
既然嫁不出去,这些婆娘为求一居之所,只好退到这东柳胡同里,有钱的就买个小院子,没钱的便赁间小屋,混沌度日,潦草此生。
除了这些退役流莺,也有些贫苦的小手艺人在此定居。
东柳胡同中段,有一间干净清爽的二进小院。
这便算是胡同里的上等房屋,能买下此处的,手头多少也有两个体己。
刘娟儿醒来时,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静坐在床边。
“醒了吗?”
那如花似玉的女子拨开翠绿色的床幔,对刘娟儿盈盈一笑。
刘娟儿有些头疼,正想开口问她“美女,你是谁?”,却发觉喉咙里干渴得厉害,偏偏肚子里也唱开了空城计。
那女子似乎听到她腹中的擂鼓声声,噗嗤一笑,端起身边案桌上的小碗,用调羹舀了一勺乳白色的汤汁,轻轻送到她嘴边。
“我做红枣莲子汤的时候,喜欢加点干乳粉,你尝尝这味道可还新鲜?”
刘娟儿饿得发慌,想也没想就张开嘴,由着那女子喂了一大口汤。
一股突兀的奶腥气在口腔中弥漫,混着红枣的甘甜,莲子的粉糯,形成一种古怪的口感,除了热度还算怡人,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美好。
刘娟儿皱着小脸慢慢咽下,那奶腥气越品越浓,恶心得她差点没跳起来。
刘娟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半坐起身,接过那女子手里的碗凑到面前仔细闻,随后,她板着小脸脆声道:“不会调味就不要乱配料行不行?真糟蹋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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