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个月的忙碌。盼清、陈文正、陈秋娘三人起早贪黑,累得半死。陈夫人、小青、王婆子夫妇全力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简直都没什么空闲时光。
这将近两个月里,陈文正接待了很多想来合作的人,选择了其中最有利的。盼清则主要负责装修的材料收集,招聘会的维护等。陈秋娘所做的事就是完善云来客栈的菜式选择定价、员工责任制度、福利制度等各种制度的制定。期间,她唯一抛头露面的就是对第一批入选员工的封闭式培训。
最后,在盛夏来临之时,陈文正找了一个风水先生看了一个开张的黄道吉日。这一天,虽然不是赶集日,但云来客栈这一个多月早就声名远播,所以,这一日的六合镇竟然堪比赶集日。
这一日,人头攒动,都想知道这云来客栈拉起的大幕之后到底是怎么样的景象。
大幕之前,早有身着蓝衣红襦裙,梳着干练发髻的女服务员站在两旁,端着红绸花与剪刀。
“这是要做啥?”人们议论纷纷。
然而两名受过封闭训练的女服务员如同雕像,站得笔直,平视前方。
终于,巳时到来,盼清一身藏青色的直裰,从侧门款款而来,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还有两个灰布短衫、头戴方帽的男服务员。
三人一并走到了云来客栈门前的大银杏树下。盼清清了清嗓子,高声喊:“开——幕——”
随着九曲回环的“开幕”声,两个小厮拉下了大幕,露出了崭新的云来饭店样子。原来的云来客栈大门进去是大堂,大堂靠楼梯和厨房门的地方是高高的黑木柜台。
如今,云来客栈大门依旧在,只是换了新门,用的不是气味浓烈的黑漆,而是使用器具打磨光滑,上了一层透明的腊。当然,这也是陈秋娘与吴老对弈时,不经意间说起来的。吴老当时还担心这不如黑漆保留的时间长。
陈秋娘轻笑,说:“对于客栈这种服务行业,干净才是硬道理。客栈的人会喜欢这种方式,而不在乎会使用多久。毕竟开门做生意,尤其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意,各种门面装备肯定常换常新的。”
吴老沉默许久,才让他的大徒弟带了几人上山找寻可能提取出陈秋娘所说的那种腊漆的植物汁液。吴老的门徒果然都是能人异士,没几天就找出一种树的汁液来,刷在做好的器具上,器具保持了木头的原样,纹理细腻,却又光滑,让人看起来那器具干净简洁。
如今,云来客栈的门、窗、桌椅全都是这种原木色调。而且桌椅再不是从前的大方桌,八人座。而是长方桌,四人座,座位紧凑。
至于柜台亦被安放在了临街的地方,打开一扇窗即可。客人只需在客栈外就可以直接面对掌柜。而那柜台旁边的木牌上则是挂云来客栈菜牌的地方。这菜牌会告知客人,今日云来客栈所有的菜式。旁边另一块小木板上则是挂今日特价菜名。
而与柜台一墙之隔就是厨房。人们惊讶地发现从来怕被偷学的厨师们就在这厨房里忙碌。从来隐蔽得紧的厨房搬到了临街的地方。这厨房分两间,外间是三个服务员,穿戴统一干练。
这三个服务员是照看面前五口大锅的。这五个锅是貌似鼎形状的铁大锅,而下面则是粘土做的小炉子,里面保了木炭火,让锅里的菜随时都是热的。而厨房的里间,则隐约可看到厨师与帮厨们在忙碌。洗菜、切菜、炒菜的过程可以说几乎公开了。
“这,这云来客栈也够大胆的。不怕被偷学么?”有人看到这样的格局,不由得大惊。
“怕啥。人家若没有两下子,怎么敢开客栈?再说了,我听说陈掌柜以及他的表弟江公子,都是奇人呢。别看那江公子年纪小,就是王大家、吴老都对他佩服得很呢。”人群里似乎有懂行的,就在跟周围的人攀谈。
“可是,那边又是什么?”有人看完了面前崭新的云来客栈,不由得又看看云来客栈的隔壁,那里以前是空闲的商铺。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那边则装修得比较庄严大气,二楼的窗户雕花什么的都匠心独运。那边还有一个金漆匾额,上面书写:豪门盛宴四个字。
“豪门盛宴?”有人不解。
“据说也是云来客栈的产业。一并开张的。说那边是达官贵人去的地方,也承办豪华酒席配菜。”有人又回答了众人疑问。
“这六合镇虽然不小,但这么大的门面,这又不是在成都府。能有生意?”有人对于这并不看好。
“有钱人家的事,你能知道多少呢。”有人反驳。
“有钱人?人家厨房,就切个葱丝都是专人负责的。”有人立马就找证据打击云来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