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猛地抬头看向白柠,一时间愤怒和憎恨十分明确。
她不是来威胁游说自己倒戈?唐安不知道白柠为什么会从白子瑜切入,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从谈判的角度来看这是个非常愚蠢的话题。
“白总是怎么死的?难道不该问你自己?呵呵。”
唐安扬起嘴唇牵起冷笑,黑眸深沉:“你们白家的人逼死了他,如今还来惺惺作态,不觉得恶心么?对于白氏,没有了白总我认为自己也没有了回去的必要!”
白柠手指握着茶杯,抿了抿嘴唇,目光垂下:“最初几乎是疯了一样的难过悲伤就认为白子瑜是畏罪自杀,这是所有人给出的答案。现在淡了,发现这件事说不通,无论从那个角度都是矛盾重重。”白柠眯了眼睛,手指捏着茶杯,声音轻淡连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白子瑜不至于那么蠢,他不会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我为什么来找你?白子瑜最后一次见的人,好像是你。”白柠声音顿了顿,忽然抬眸直视唐安:“是么?”
瞬间,唐安脸色煞白,他紧紧握着手指。喉结滚动,却没立刻发出声音。他不知道白柠怎么知道这些,这些事他一直藏在心底,发酵痛苦煎熬却没有找任何一个人倾诉。唐安不是那种性格,他也做不到。可是这些却被白柠摊到了桌面上,赤裸裸的摆到他面前,清清楚楚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去找你?你们聊了什么?我妈妈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白柠看着唐安:“警察找过你么?白子瑜……再怎么样都是我大哥。”提到大哥两个字,白柠心里却是十分难受。深呼吸才缓和情绪,白柠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树枝摇晃的秋天,树叶飘零:“唐副总,抛却身份不提,白子瑜最后一次见得人是你,他说了什么?”
唐安漆黑的眸子盯着白柠,沉默许久才开口,嗓音沙哑:“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干么?”
白柠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才平复心情:“还是,你做了对不起白子瑜的事心生愧疚,才不敢说,如今又找着理由理直气壮的离开白氏。”
白柠抬了眼皮,声音沉下去:“唐安,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大概不会放过你。”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有你们白家人那么无耻!”
唐安忽然有些激动,他在商界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却没见过白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他的手指捏紧身体紧绷,眼睛瞪着白柠:“我和白总这么多年,你是谁?你用最大恶意去揣测别人不觉得很恶心么?”
“不觉得,我不觉得我用了多少恶意。”
白柠翘起嘴角嗤笑:“你没有做又何必心虚?”
唐安忽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白总去世你以为伤心的就是你一个人么?他妈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值得一个朋友就是白总,你用这样肮脏的心思来揣测我的用心!”他眼圈通红,喉结滚动激愤异常:“你以为我愿意让他死,白柠,你们根本不懂,根本不懂!”他抬起的手指微微颤抖:“你们根本就不懂得,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逼的他走到了这一步!你们才是罪魁祸首!”他咬牙切齿的冷笑:“白子墨威胁我?白柠,我告诉你,不管是威胁还是利诱我都不可能和仇人为伍!永远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安静的房间里唐安忽然情绪失常,白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晚,你和他在一起喝酒,他喝多了你没有阻拦,他开车出去。”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每一句都像是利刃一样割在唐安的心脏上,她喝了一口茶,房间里安静到能清晰的听到唐安喘气的声音。白柠手指缓缓摩挲着茶杯,眼睛看着窗外,一阵风刮过最后一片黄叶也飘落,光秃秃的树枝扭动着十分的难看。白柠想,冬天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