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像,玳瑁色的公猫,肥,四爪踏雪……”
“这猫是母的。”
“什么?”
“母的。”
老头儿指了指猫尾巴,还没来得及说让苏竞云看,苏竞云就已经探手过去,摸那猫的屁股了。
“你……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吗!”
肥猫一向吃别人豆腐吃惯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吃豆腐,吓得猫毛倒竖。苏竞云把肥猫的屁股摸了一圈,颓然坐到地上:“完了完了,还真是只母的。”
老头儿说:“三花玳瑁□□,大多都是母猫,况且猫的雌雄挺好分辨,你为何不确认一下再交差?”
苏竞云怒道:“我怎么知道,现在连猫都爱玩磨镜分桃那一套了吗!这猫天天在寻马巷蹭人家小娘子,我怎么知道她是母的。”
肥猫甩甩大尾巴,喵喵喵嘲笑苏竞云雌雄不分,苏竞云一指头敲它脑袋上:“□□!”
“别这么鲁莽。”苏竞云生气之间,老头儿竟然把猫身上的狗皮膏药都拆了下来,猫被敲了一记,委屈地溜进老头儿怀里,老头儿摸摸它的头,动作温柔细腻,猫咪舒服得发出咕噜咕噜地声响。
老头儿说:“姑娘家别这么鲁莽。这猫不可爱吗?”
苏竞云说:“还行。”
老头儿说:“你摸摸它。”
苏竞云说:“我手重。”
老头儿拉过苏竞云的手,放到猫咪的头顶上。一下,又一下,绒毛覆满手心的感觉,确实……挺美妙的。
猫咪果然很可爱呀。
苏竞云一脸少女的醉意,老头儿看着她,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果真是个有趣的人。外表看起来凶神恶煞,内心,还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苏竞云练武多年,哪会感受不到这异样的目光,她回头,老头儿也不躲,于是她问:“你看我作什么?”
老头儿说:“没做什么,只是想说方才我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我有事,先行一步。”
刚才说的话?
苏竞云略有不解,老头刚刚和她说什么话了?让她穿裙装?让她吃燕窝雪蛤?让她矜持一些不要摸猫屁股?让她摸猫?
大爷简直是身体力行,传授苏竞云如何正确地做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苏竞云有些感动了,大爷虽然娘了一些,还真是个好大爷。
转头看老头儿离去的背影,腰细细一把,不胜若风,心又升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意。他们二人走一块,还真是有些‘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意味。
也就是这样相同的境遇,茫茫人海之中,苏竞云竟然觅得一知音。
虽然在不久之后,苏竞云才发现,其实大爷根本就是装得好,真正的知音,其实应该是她和那只爱勾搭小娘子凶悍跋扈屁股上肥肉太多看起来像猫蛋蛋的三花大肥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