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茹自然愿意收留罗念安,她还当罗念安是担心她一个人守着院子害怕,所以才特地来的,于是欢欢喜喜的让人去准备房间。罗念安趁着机会,出了院子找来龚修能吩咐他道:“今晚让叶毅守在内院,莫要出来,若有任何动静,你们全力支援。”
龚修能明白这必定是有情况,忙留了两人看着姑娘,自个回家安排去了。罗念安当晚就在司马家住下,果然第二日早上一起来,龚修能就来回话,说是家里抓到贼了。
司马茹吓得魂都飞了,扶着心口直道“阿弥托福”,又说:“好在你昨日来我这儿了,这样看来你一人在家也是危险的。倒不如与我同住,就是……就是名声上有点儿……”
罗念安笑道:“不就是抓到个贼,这算什么事儿?若是抓不到贼,才该害怕呢。”
司马茹嗔道:“你又作怪了,抓不到贼怎么害怕?”
罗念安大笑了起来:“抓不到贼,说明我那侍卫都不管用,就是抓到了贼,才能证明他们有在卖力工作啊。”
司马茹啼笑皆非,她家倒是还好,家里世代习武,就是司马茹自己也是练家子。所以一般贼可不敢来司马家,更何况司马家落魄人人皆知,谁会那么不长眼,跑来偷一落魄的人家?倒是罗念安,一个孤女住着本就不安全,更何况她还不会武功,要是个坏人摸进内院去了,那可得了?
“你若不方便来我家,不如我去陪你住一段日子。我父亲如今身体大好了,平时也忙着寻事情做,没什么需要我伺候的。你帮了我那么多回。也该我帮你一回了。”
罗念安拒绝了司马茹的好意,只说自个要是真的怕了,必来叫她,又说家中出了贼要赶回去处理,这才告辞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罗念安便问外头的人道:“是什么情况?”
龚修能忙答道:“回姑娘,那贼人好似熟知我们院内的位置。绕过了外院直接往内院去了。到了内院外头,竟被他找到一处狗洞钻了进去。叶毅当场将人捉拿,他说此人并非普通贼人。而是……”
罗念安皱眉问道:“而是什么?”
龚修能犹豫了半天,仍不敢说。一旁的曲妈妈听得不耐烦了,张嘴骂道:“叫你说便说,姑娘什么风浪没见过。还听不得几个贼人了?”
龚修能羞愧难当,压低声音道:“叶毅说此人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
曲妈妈顿时就后悔了。她怎么让姑娘听到了这个啊……
绿萼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不由骂道:“什么龌龊的人,你也说得出口?”
龚修能无辜的看了看天,明明是你们叫我说的。
“稍安勿躁。”罗念安冷静的说道:“采花大盗这四个字我怎么听不得了?做坏事的人是他又不是我。我听了这四个字又不意味着我要被他坑害,也不意味着我要去做这坏事。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我是那三岁的孩童,听几个字就能被吓着了?他既是采花大盗。就更不会来我家了,我并非国色天香之色。只怕是另有人指使的。让叶毅看好他,饿他三天,只给水喝。三天之后,我要亲审此人。”
“姑娘,不如送官府吧,这样的人……未免……未免太醃臜了。”绿萼说着,脸都红了。
曲妈妈却开口道:“不可,越是醃臜之人,越不可把他送去官府,传了出去,姑娘还怎么活?姑娘,将此人教给我,三日之后,我必让他说出幕后指使。莫要小看后宅的妈妈们,逼供可是比那些江湖人士还在行的。”
罗念安轻笑起来,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妈妈了,还请妈妈早日问出真凶,也好叫我早点知道该提防谁。”
曲妈妈听出罗念安话中有话,张了张嘴,却化作了一道叹息。昨日她偷瞄了姑娘手里的纸条一眼,知道那上头写的话,再一联想昨夜的事情,她心中也大概有个猜测。
姑娘啊姑娘,你命苦,可还好安家尚有一个于心不忍的。若是没有安云瑶的通风报信,姑娘只怕……过不了几日,罗家遭采花大盗光顾一事,肯定会满城传的风言风语。好在姑娘聪明,去了司马家过夜。去未过门的婆家过夜,总比在家遇到采花大盗更好些。哎,詹氏啊詹氏,姑娘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曲妈妈心中一片酸楚之时,马车也到达了罗家正门。罗念安挑的时间正是上午十点多时,此时街上人来人往,都看到了罗念安从车上下来。
街坊有一个员外夫人正好出门,看到罗念安便过来打了声招呼:“罗姑娘,刚回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