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门人闻声放松而来手上的力气,垂下头来,眉目中全是恭谨之色,答道:“师父,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说要见你,让我给拦下了。”
趁着那人的一松劲,齐文鸢和小满狠狠的把门推开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说道:“小女子有要事求见班主。”
那被称作师父的人,见齐文鸢虽小小年纪,却是贵气十足,脸上神情流露出诚挚之意。
他远远的向那看门人摆摆手,说道:“青松,你让她们进来。”
那看门人本来还想辩解什么,见师父表情十分严肃,只好把话咽回肚中,不情愿的打开门,冷冷的道:“我师父让你们进去。
齐文鸢心头一喜,大踏步的走进院子。
小满一路跟随,朝那看门人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与门外的冷清相比,院子里却是另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色。
庭院十分大,方圆好几里。一个气派的戏台子,昂然的伫立在中间。
戏台之后,仿佛是居室,只在远处隐隐的露出几角尖利的屋檐。
紧挨着台前的位置,种了两排翠色的芭蕉树。阴满中庭,叶叶心心,卷卷有余情。
芭蕉树后的空地上植满了青草,正值夏日,那草格外茂盛,鲜翠欲滴。
那草丛之中点缀着或红或紫,或黄或白的鲜hua,远远望去,仿似七彩祥云一般。
院子两边栽着两排整齐柳树,枝叶在夕阳的照射下泛了一层金辉。
几名年轻人正在树下练功,有的腾空而起,有的姿态轻盈,让人伤心悦目。
这院落里竟藏着这么美的景色,齐文鸢不禁看的呆了,一时竟忘了向那白须老者施礼。
“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小姐?”那老者见齐文鸢正在迟疑,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老者白眉白须,大概七十多岁年纪,古铜色的脸上星星点点的长着些斑点。虽是年迈,精神却甚是矍铄。
齐文鸢回过头来,十分抱歉的向那老者施了个礼,答道:“小女子姓齐,在齐家排老五。今日有事,来拜见班主,不知您可否引见。”
那老者哈哈一笑,拿手捋了捋白须,说道:“老朽不才,我便是了,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班主不要见怪。这件事说来话长,只怕此处多有不便。”
齐文鸢觉得眼前这个老者的气质,*不离十是班主,却也不敢贸然决断。
那班主微微点头,略一沉吟,道:“姑娘,请随我来。”
话毕,引着齐文鸢从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上,往后院去了。
那几个练功的年轻人,见有陌生人到来,停止了动作,纷纷拿眼瞧过去,却是各怀心思。
男子均想,这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来,可真是倾国倾城,貌若西子。比之前见的女子可都美多了。
女子却想,这女子怎么生的比我还美,真是让人嫉妒。
见众人盯着自己,齐文鸢觉得一阵不自在,便侧过头来朝他们微微一笑。
一路分hua拂柳,拐了好几个弯,他们进入到一片清凉的竹林中,那竹子生的很粗壮,似有碗口那么粗,遮天蔽日。
竹林的尽头有间小屋,那屋子也是竹子制成的,三个房间并排相依。虽不算大,却十分别致。
班主推开右侧的门,让齐文鸢她俩进去。
只见屋内一张木桌靠窗而放,几把竹椅散落的置于地上,桌上的茶具,无一例外都是竹子做成的。
三个人在椅子上坐定,那班主开了。:“弊室简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我倒是很喜欢这里,一窗青竹,一室清香。班主的胸襟可真是让人佩服。”
齐文鸢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清香沁入肺腑,不禁感慨道。
那班主微微一笑,目光里流露出几丝欣赏:“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情怀,可真是当是少见,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班主谬赞了。我这次前来,是为邀请德云社前往弊府演出。”齐文鸢微一沉吟,说明了来意。
那班主脸色一沉,微有怒色,转头看向窗外,一时无语。
良久,他才缓缓的开了。:“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德云社创社这百年来,向来不登门演出。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那可不必再谈了。”
他说完话,袖子一挥,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原本对齐文鸢颇有好感,见她年纪轻轻,清丽脱俗,而且见识不凡,但不想她竟然是为此事而来,不免大失所望。
齐文鸢定一定神,压下心头的万般情绪,缓缓道来。
她已打定主意,对这班主坦诚相见。
这世上,没有暖不化的冰块,没有打不破的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