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跳下车辕,将大公子的话传了过去。
在车上歇了近一天,秀荷的脚比起之前来好了许多,她也没奢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能将她带回家。
更别说她亦是贵胄人家子女,此次私自出行已经是大逆不道,流传出去她的闺名定然跟着受损。
秀荷原本打算找个借口,在入城之后与好心帮助她的人分道扬镳,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打算带她走。
“秀荷谢过公子大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待秀荷回到家中,必然请家父上门道谢。”
秀荷在下了马车后,仿佛变了一个人,端庄有礼落落大方,浑身上下没有一分小家子气。
巨大的改变,引得冬青频频侧目,齐敬诗却手持马鞭,半闭着眼眸意兴阑珊的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且自珍重。”
“公子大义,奴家铭记于心,奴家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能将奴家送到清荷绣坊。”
“嗯,冬青,你且将秀荷姑娘总到清荷绣坊,再回府赴命。”
第一次偷偷溜出府邸便遇上这等事,要不是这位锦衣公子,秀荷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临走前,她深深看了眼锦帽貂裘眉眼清俊的公子,不经意间被撩动了心弦。
当然,登门道谢,不过是个托辞,今日之事她要烂到肚子里去。
凤翔城建筑如同大唐长安,四四方方的城市,市坊分开。东边多是达官贵人的居住地,西边则有贫民集聚,虽说大陈国力昌盛,富贵贫贱同样有着天壤之别。
齐家也算名门,可在凤翔,也只是勉强跻身中游而已。齐家三兄弟白丁出身,能有今日成就,实属不易。
马车吱悠悠的走着,齐文鸢的心渐渐提了起来,终于要到了。她已经无路可退,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齐家人呢。
陌生人?亲人,亦或者是敌人。
在没弄清楚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前,齐文鸢不敢轻易信任任何人。
除了未曾谋面的娘亲,以及接她回来的齐敬诗,她无法轻易放下戒心。
“到了。小姐,我们到齐家了。”
春桃与春杏紧张的牵起手,略略不安的扭头朝着齐文鸢小声说着,也不管她是否能听懂。
正在这时,齐敬诗翻身下马,在马车外朗声道:“妹妹,我们到家了,下车吧。”
齐府门前静悄悄的,守门小厮见大公子回来,一个赶紧腆着脸上前问安,另一个忙活着开门。没有人关注马车,以及马车上坐着的人。
这也莫怪奴才们无眼,齐文鸢在齐家也算个禁忌,平日里大家对她都是三缄其口。
若非二夫人此次病的凶猛,想见女儿一面,恐怕压根儿没人会想起远在成州的五小姐。
齐敬诗早就料到归来时会无人迎接,原先他也不太在意。一个没多大印象人又痴傻的妹妹,他也未曾放到心上。
几天的相处,让齐敬诗对这个命运坎坷的五妹妹十分怜惜,她的纯真懵懂与所遭受的不平待遇形成了鲜明对比。
(十二君又来啰嗦了,宅斗神马的,失去修为的文鸢童鞋到底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