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一大早就给婆婆请安去了,玉沁要帮二姐姐分忧,督促敏哥儿和谨哥儿读书,玉沁、玉芳小时候学过几年,这小哥俩开蒙不久,玉沁自信能应付过来。
敏哥儿还算听话,谨哥儿的心思不在书上,想跑出去玩,又因为五姐姐要教他,谨哥儿心里不服气了,只管胡乱的背几句,玉沁气得说他,谨哥儿反而有话说,“五姐姐你又不是哥哥,你也没念多少书。”
玉沁气得指着他说,“我是你姐姐,我得管着你读书。”
谨哥儿这孩子还挺会气人的,“你又不是二姐姐,二姐姐都没说让我读书。”
玉沁和弟弟较上劲,把谨哥儿招惹哭了,玉芳连忙上前解劝,正闹得不可开交,红笺恰巧来了,先屈膝给谨哥儿请安,“舅少爷一大早哭什么呢,奴婢在那边都听见了,舅少爷是读书的孩子,很该明白事理,五小姐是姐姐,舅少爷不可以顶撞了姐姐。”
红笺是二姐姐的丫鬟,又是大人了,谨哥儿心里有点怕,玉沁抓住机会,拿戒尺拍了两下手掌心,玉沁哪里舍得真打,谨哥儿还是害怕了,偷眼看五姐姐。
玉沁板起脸子倒也有模有样,谨哥儿不敢再闹下去,敏哥儿在嫡姐面前向来乖巧,没娘的孩子会看人脸色,小哥俩学了一个时辰,玉沁终于放他俩出去玩了,让丫鬟婆子好生跟着,又叮咛好几遍,不许他俩淘气。
这是在二姐姐家里,二姐姐的婆婆回来了,玉芳、玉沁都有眼色,看看日头升起来老高,方夫人这个时辰该清闲了,姐妹俩携手过去给方夫人请安,迎面碰到方欣妍带着丫鬟也过来请安,方欣妍笑着上下打量玉沁,见她穿着家常的衣服,半新不旧的,脸上不施脂粉,方欣妍笑着打招呼,玉沁也亲亲热热的叫着方姐姐,三人并作一处进了院门。
方夫人的丫鬟甜馨看见她们来了,迎出来笑道,“我们三公子也在,少夫人和我们夫人商谈家务事,这会儿都不得闲。”
方欣妍见廊下都没有服侍的丫鬟,知道屋里不方便她们进去了,连忙笑道,“我和五妹妹逛逛去。”
方欣妍拉着她俩出来,看了一会池子里的锦鲤,又到紫藤花架下打秋千,都是年轻的小姑娘,玉沁也愿意玩,玉芳紧跟着五妹妹,只是温柔的笑着,多一句话也不肯说,方欣妍早看出玉芳的性格了,玉芳是庶女,玉沁倒把玉芳当回事,行动间手拉着手。
方欣妍不敢轻视了玉芳,她早听说玉芳撞头的事了,又要看玉芳额头上的伤疤,玉芳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脸上只管笑微微的,玉沁心里冷淡起来,方小姐只管探问私密,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玉沁说话加着小心了。
方欣妍拉着玉沁笑道,“好妹妹告诉我,你平日用那家的香粉?皮肤滋润得这么好。”
玉沁笑道,“我年纪小,姐姐不许我用香粉。”
方欣妍伸手摸着玉沁的脸蛋,只觉得光滑细腻,忍不住又羡又妒,又万分庆幸,嘴里没话找话,“妹妹该开个诗社,请一回姐妹们,我这会儿都有诗性了。”
玉沁在心里猜方欣妍的意思,方姑娘的性子是喜欢热闹的,这是她伯母家里,方欣妍不便在方家做主,玉沁笑道,“我们家姐妹不大会写诗,应个景罢了。”
方欣妍看着玉沁捉狭的笑道,“妹妹很该开个诗社,沈公子喜欢吟诗呢。”
玉沁没听懂这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方欣妍笑道,“妹妹大喜了。”
玉沁不由一愣,喜从何来?
“你还不知道吗?昨儿伯母做媒,嫂子心里也极满意,沈公子诗做的极好,家世又好,妹妹这桩亲事天作之合,嫂子没和妹妹说吗?”
玉沁听了这话一颗心七跳八跳的。
方姑娘的伯母是姐姐的婆婆,方夫人给她做媒,二姐姐不好拒绝啊。
方欣妍笑道,“你也听说过沈家,掌管北大营的沈天君大人,他家四公子是小儿子,墨泉书院的书生,沈家的四公子是二哥的师弟,都是大儒宋先生的弟子。”
玉沁羞得脸通红,回手拉着玉芳,“四姐姐我们走,方姐姐乱说话取笑我呢。”
方欣妍在身后笑了一回,“五妹妹害羞了,我告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