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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暖洋洋的吹过,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伫立在绿意盈盈的枝头,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玉潭坐在梨花树下,心头翻涌着那些难忘的记忆。
天空湛蓝清澈,几朵白云悠悠,阳光下*光明媚,玉潭刚才的好心情都飞走了。
“咱们家大多是家生的奴才,像方嫂那样外来的不多。”玉潭轻轻说着。
仆妇、管事们都梳理出头绪了,谁和谁是亲戚,从哪个庄子里选出来的,父母兄弟姐妹并三姑六婆都查的清楚,玉潭和丫鬟们忙了两个来月才缕出来头绪。
梨树下的少年神情落寞,皮肤苍白透明,微风吹过,空荡荡的衣袖随风飘动。
方子颀握手成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我想请陆大人过府一叙,陆大人公务繁忙,前一阵子又离开京城了,我打听着说是刚刚回来,还求嫂子张罗了酒席,不把幕后那个人抓出来,我们家一日不得安宁。”
玉潭犹豫的问他,“你觉得方嫂一家人冤枉?”
方子颀苦笑,“我想了很久,又没有证据,我只是觉得董管事的嫌疑更大一些。”
方子颀一冬天养在床上,少不了时常琢磨一回,他早就察觉出不妥了,只是一干人犯都交给了暗云卫,暗云卫接手的案子,没有他们家插手的余地,陆大人上回过来又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方子颀想了很久,心里愈发不安。
和嫂子商量着写了请帖,陆大人下半晌就来了,还带了他的副指挥使。
玉潭正和妹妹说话,听丫鬟说慎哥儿和陆大人一起来了,心里还有些奇怪,她不敢怠慢了陆阎王,连忙吩咐小厨房准备酒菜,又来到前厅招呼,见慎哥儿坐在下首,方子颀陪着,陆大人绷着脸坐在那儿。
方子颀看见玉潭微微颔首,“嫂子,陆大人有些话要问你。”
玉潭福了一礼,“妾听候陆大人吩咐。”
陆大人还是那副淡漠的德性,“陆某请少夫人把经过再细说一遍。”
玉潭听了这话,一双妙目看向慎哥儿,慎哥儿这孩子平日最有眼力见,这回也不说回避一下,玉潭没办法了只好说,“慎哥儿你上后边找你五姐姐说话去。”
慎哥儿笑道,“李某是来执行公务的,还请少夫人配合。”
玉潭微窘,又有些恼怒,就瞪着慎哥儿。
慎哥儿看着陆大人笑道,“我这副指挥使就是个摆设,连我姐姐都把我当小孩子哄。”
陆大人咧咧嘴,“少夫人只管说就是了,你们家的案子交给副指挥使了。”
玉潭不禁瞠目结舌,方子颀也吃惊非小,陆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
慎哥儿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还打着官腔儿,“本官年纪小,还望少夫人不要隐瞒才好,本该本官自己过来的,只是不依仗着陆大人狐假虎威,少夫人也不肯和本官说真话。”
玉潭有点反应不过来,拼命地眨着眼睛,她弟弟刚多大呢,这可是通天的案子!
慎哥儿拿出卷宗,不再是平日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起来,“少夫人在花瓶里发现了二十年前九江府的官府密帐,这花瓶是先夫人张氏的陪嫁?”
玉潭心里一跳,慎哥儿竟然知道这些!
陆大人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眼神眷恋在慎哥儿身上,玉潭想起那些不堪的传闻,没来由的心里狂跳,口干舌燥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了。
慎哥儿笑了,“二姐姐你怎么了?你还把我姐夫的毛病学会了?”
玉潭羞得满脸通红,这是自己的弟弟,就狠狠的给他一记眼刀。
慎哥儿叫屈,“不公平啊二姐姐,我是过来查案子的,二姐姐你不说,让我这副指挥使很难办差,怠慢了公务就不好了。”
方子颀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慎哥儿问道,“你奉命查案?奉陆大人的命令?”
陆禀咧咧嘴皮笑肉不笑的,“当然是陛下的口谕,陆某公务繁忙,又有江南一行,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家和副指挥使沟通好了,再由副指挥使报给陛下。”
陆禀说的认真,就连方子颀也往下淌汗了。
果然把二姐姐雷到了,慎哥儿嘴角微翘,翻看着卷宗问起来,玉潭垂头不语。
陆禀绷着阎王脸,“还请少夫人配合副指挥使。”
玉潭一咬牙拽了慎哥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