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儿冷笑一声,整个人忽然之间仿佛有无上的威严,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马掌柜连假账都做得这么敷衍了事,你还能做什么呢。”
又向几位差官一抱拳,“几位大哥,辛苦你们做见证了,改日我请你们喝酒。”
为首的差官就笑了,“公子明决果断,你这个掌柜的我们就带走了,他正好和一桩案子有关呢。”
说着拿出锁链,锁了马掌柜就走,马掌柜吓得连声喊冤,慎哥儿理也不理,笑着送差官出去,金弓忙说,“公子爷,还是我送送这几个差官吧。”
慎哥儿看着他笑道,“刘掌柜如今自身难保呢,你急着送什么信,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金弓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刘掌柜欺瞒公子,罪、罪该万死的,我哪能给他送信。”
银锤就笑了,“金弓,我们几个跟着公子也有三年了,公子爷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走错路。”
金弓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转着眼珠在心里盘算着。
那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小公子明显的来者不善,先是刘掌柜,再是马掌柜,假账什么的他们平时也都做惯了,账面上抹平了就行,偏偏遇到马掌柜这样的二愣子,错误这样明显,这可是现成的把柄,卢友芳是个小学徒,对那些货物都熟悉,又能打一手好算盘,他摆明了要在小公子这里露脸,自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言辞之间犀利的很。
慎哥儿笑嘻嘻的,“小炉子,你说我这帐该怎么查?”
“公子应该到铺子里去,一样样的核对了货物,重新做了这些账目。”卢友芳瞟着这几个掌柜的,“那样他们才不会弄鬼了。”
“那我就听你的了,我们先去刘掌柜哪里,几位掌柜的都辛苦一下,人多了也查的快一些,我还等着过年呢。”
几个掌柜的只得跟了慎哥儿,到刘掌柜管着的那两家店铺验货,重新梳理出账目来,卢友芳一样一样核对,慎哥儿就带着小厮陪着,小厮还和伙计们一起搬运着货物,差不多耗费了半天的工夫,眼瞅着天就黑了,终于把刘掌柜那里查完了,账上原来记录的年收入不过是五百两左右,而实际上能有一千五六百两,卢友芳的估算,这要是经营的好了,一年能有两千两的出息呢。
这几个掌柜的一个个咬指吐舌,他们也都不干净的。
慎哥儿看着他们就笑了,“你们看看刘掌柜,不过是这一小间铺子,他就贪了这么多,我最不喜欢别人糊弄我,你们都回去连夜查一下自己的铺子,明天就把真正的账本给我拿来,以前有什么事儿,小爷我既往不咎,可以后你们要是再敢骗我,我只能请他去刑部的大牢里住几天了,还有你们也别想着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几个掌柜的垂头丧气的答应着告辞出来,回到各自管着的铺子里忙去了,又都听说一个隐约的传闻,刘掌柜的儿子因为和人争风吃醋,在妓、院里闹上了,正好碰到巡逻的差官,就把他押走关起来了。
刘掌柜没头苍蝇一般求爷爷告奶奶的忙了一天,他不过一个掌柜的,手里有两个臭钱罢了,托人上下打点着,想把儿子先赎回来再说,哪知道又被流连住了,差官只是拘着他问这问那的,不肯放他儿子出来,却也不说不放。
等到天都快黑了,好容易才赎回了儿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歇歇呢,就听说慎哥儿带着一帮人吵吵嚷嚷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