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那不能!”
“起殡!”突然一声高喊声打断了大家的窃窃私语和哭喊,
“啪”的一声,随着高喊声落,跪在姚草儿前面的男孩站起来,迅速将手里的瓦盆高高举起,用力摔了下去。此时分立在灵堂,站在棺材两边的八个年轻人抬起两口棺材便往外走。
姚草儿无知无觉,随手被身边女孩的拉扯着,带头走在棺木的前方。之后便陆陆续续有人跟在棺木的后面往外走,整个送葬队再次响起嘤嘤的哭泣声。
看着面前无精无神的姚草儿,姚笑儿强忍着悲伤,故作坚强的道,
“三姐,别怕!虽然爹爹和阿娘走了,但是笑儿在,笑儿会一直保护你的!”
姚草儿机械般的扭转头颅,看着面前面黄肌瘦的女娃,明明羸弱不堪,却偏偏做出强壮之势,嘴里吐出保护之语,突然她的心里不知道被什么狠狠碰撞了一下,眼睛开始酸涩,模糊不清,竟不知不觉留下泪来。
姚笑儿贴心的话语,让让醒来已经三天,不哭不闹、如木偶般的姚草儿终于撕裂了心口,宣泄心中的悲愤和悲伤。从起先的默默流泪,到嘤嘤哭泣,最后竟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的姚草儿吓坏了姚笑儿,却让同行、抱着父母排位的的姚菱儿和姚柳儿松了一口气,从父母断气,姚草儿悲伤之下口吐鲜血昏迷,醒来之后不吃不喝,像根木头似的,姚菱儿和姚柳儿心里担心不已,生怕妹妹想不开。
可她们忙于父母的葬礼,更本没有时间关注姚草儿,只能吩咐幼妹寸步不离的看着姚草儿,姚草儿一有什么不对,便通知她们,如今见姚草儿嚎啕大哭,心下不由的松了口气,
“草儿这是活过来了!”
姚草儿这一哭,哭出了前世的委屈,今生的伤心和对未来的迷茫。看着长长的送葬队,想到前世孤儿,今生却又要面对父母的离世,放佛感同身受前身的绝望悲伤,竟是止也止不下来。
而随着姚草儿的大哭,整个送葬队的妇孺开始更加大声的哭泣起来。
寒冬腊月,漫山遍野都是积雪,路上更是铺上了厚厚的冰层,送葬队走起来十分缓慢不便,大约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缓缓来到山脚下。
姚草儿这会儿也不犯痴了,牵着姚笑儿的手,只拿眼荒草凄凄面前的小土坡儿。
小土坡周围方无人烟,只有十几株枯木相伴,伴随着枯木上乌鸦的“嘎嘎”叫声,显得凄清荒凉。
连日子来的大雪让面积不大的小土坡上铺满厚厚的一层积雪,但是依旧隐约可见一排一排的小土包,土包前还竖立着墓碑。墓碑或歪或斜,或是写了字或是刻上图案……,林林总总的不下千把个,想来这里便是姚家的祖坟了。
而最后一排,靠右的两个位置,此时正有人在挥锄挖穴。
墓穴已经准备妥当,吉时已到,随着“入葬”令下,姚草儿身旁的人皆伏地跪下痛哭起来,姚草儿也被拉了一把匍匐跪在冰凉的雪地上,一时间不大的土坡上顿时哭声大作。
伴随着哭声,八个青年抬着棺木便往墓穴而去,却不想枯木林中突然窜出个人影,只听“嘎——”的一声,吓的枝头上的乌鸦四散惊飞,
“不许葬!”一声堪比乌鸦叫的声音赫然响起,吓的姚草儿忍不住慑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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