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茴有些奇怪,只见温蕊冲她使了使眼色,她顺着温蕊斜着的小眼神看过去,立刻明白了她异常举动的原因——蔚在那家伙正坐在她俩斜后方的座位上,温姑娘这是在积极地自我表现呢。
苏晓茴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硬着头皮陪着温蕊将这场能体现她贤妻良母气质的戏码演了下去,同时她又在回忆,蔚在喜欢这个调调么?好像不是,确切的来说,那个怪物不仅不喜欢这个调调,哪怕是其他什么会让男同胞们心花怒放的调调他也统统不喜欢,这么想来……温姑娘的戏大概是白做了。
不过,温蕊说的还是挺对的,她刚收拾完汽车就靠了边,苏晓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市一中南边那条邻近主干道的大街。学生们扎着堆往车外走去,那兴奋劲儿和流离失所的难民终于回到故乡似的,就差老泪纵横了。
苏晓茴嫌挤,一直坐在座位上没动弹,她怕被那些蹦蹦跳跳下车的姑娘踩着脚。温蕊也因为要把淑女的戏码演足而故作谦让着,其实苏晓茴觉得她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蔚在也没下车。
这孩子,怎么就没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唔,怎么说呢,天真活泼?哎,温蕊这丫头,又在冲她使眼色了,别瞪了,别瞪了,再瞪那眼珠子都该出来了,她走还不成么?
车里的人渐渐少了,苏晓茴干咳了两声站了起来,很有眼色的想要从温蕊前面过去,可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温姑娘的体积,试了好几次她都没能从温蕊身前成功的走出去。苏晓茴也不是没想过要从她腿上迈过去,可是,当着她喜欢的人,她这么做好像又不够给她面子。好在蔚在也没起身,看不清楚她们这边的暗潮涌动,趁着蔚在不注意,苏晓茴碰了碰温蕊的手臂,指了指她的背包。
温蕊也是个聪明的,瞬间了解了苏晓茴的意思,她磨磨蹭蹭的站起来,让出了空好让苏晓茴过去好先下车,自己则假装还在收拾座位东西,其实是想等着蔚在一起。
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苏晓茴觉得自己老怀安慰,正想功成身退给温蕊制造与蔚在搭讪的机会,却不曾想自己脚下一个拌蒜摔倒了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她低头一看,蔚在那条大长腿大大咧咧的伸在了过道外,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不招人待见。
不等苏晓茴发作,蔚在已经收回了腿站了起来,顺手拽住苏晓茴的手臂把她拎了起来:“对不起。”说完又往苏晓茴那边挤了挤。
没东西再装的温蕊有些尴尬,只得背起包往前走了两步给蔚在让开道。
苏晓茴被他拽的又是一个踉跄,她白了蔚在一眼,蔚在却不以为意的推了她一把,淡淡的说了一句:“下车。”
他这声口令比大黑脸的都管用,前面的两个女生都转过了身往车下走去,只不过一个是自愿的,一个是被逼的。
苏晓茴觉得自己忒窝囊,凭什么他让她做什么她就乖乖去做?今天他还非让他吃点苦头不可了!
于是,苏晓茴飞快的运转起了她的cpu,眉头一挑,计上心来——如果她现在照着温蕊的屁股掐上一把,然后再闪进旁边的座位里,那么蔚在势必会由于惯性作用而走到温蕊身后,那个时候温蕊恰好扭头,看到蔚在这个色狼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哈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上一次坐公交时她就想用这个方法陷害他,结果没能成功,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还不成功就太没天理了。
苏晓茴越想越开心,哪还顾得上什么道德底线:姑奶奶我今天就犯浑了你要怎么地?
想到这儿,苏晓茴也没了半分犹豫,伸出自己的龙爪手,照着温蕊的屁股就去了。
可,就在她要抓到的时候,她却被蔚在钳住了手腕。
这种被当场抓住的感觉真是不爽,苏晓茴想要挣开,却都变成了徒劳。
就这样,温蕊“安全”的下了车,就这样,苏晓茴的人生又被添上了屈辱的一笔。
下车后,蔚在并没有追问什么,他松开她的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当他转身时却扔下了这么一句话:“苏晓茴,有个问题一直忘了问你,你很喜欢摸女生的屁股?”
靠,这厮果然什么都知道!
那天在禁闭室他还说他的印象中,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新生报到的时候,可是他怎么转眼就想起来暑假的时候是她在陷害他呢?
这,这,这就是一骗子!
苏晓茴咬着牙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透过玻璃窗,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马路对面等车的蔚在,人群中,他那副无害的表情竟与十年后他害完自己后才会有的无辜表情惊人的相似,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是脑袋秀逗了才会认为十年前的他会不同于她所熟识的那个恶劣的他。
公交车慢慢启动,苏晓茴也收回了视线,心中的弯弯绕却已百转千回。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不和姐姐我玩友好,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摧了你这朵祖国的花朵,哼哼,小屁孩,不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我这比你多出来十年的饭就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