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晴在见到这位大公子之后,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难怪苏谨风要到外地去念书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苏谨风的相貌挺拿不出手的,不算丑,就是平凡了些,不说跟以前的苏谨明还有康郡王世子郑宇比,就是跟苏宜晴那个有些呆头呆脑的亲哥哥苏谨旭比,也比不得。
这个苏谨风完全就是一副平淡无奇的路人相貌,让人过目即忘那种,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藏青色老气的衣服,还偏偏摆出一副古板的表情,跟自家姐妹见面也一板一眼拘谨的很,让本来平淡的面貌丑了几分,当然男人只要不是长得有辱市容,一般来说是没什么要紧的,平凡一点还显得老实,听说某些老学究就喜欢苏瑾风这样的相貌,为人踏实。
中间还出了一个小插曲,大房庶出的苏宜惜想要讨好大哥,说了一个关于花和美人的笑话,然后咧嘴一笑,结果苏谨风立即板起面孔,把庶妹教训了一顿,满口之乎者也,说什么女子应该笑不露齿,更不该说如此轻佻的笑话之类的。
只把苏宜惜说得都快要哭出来了,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最后还是大姐苏宜荣出来打圆场,将这话题揭过。
然而场面顿时冷了起来,众姐妹面面相觑之后,再没有谁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一句,就要被揪着说教半天。
好容易挨到散场,苏宜晴听到众姐妹在出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当然,此事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反正苏谨风住外院,大家见面次数不会很多。
很快的,永乡侯府下聘的日子就到了。
聘礼一抬出来,岑太夫人和曲氏的脸立即黑了起来。
杂七杂八一堆旧东西,几件新首饰款式还过于老气,看来是金铺降价处理的,满打满算顶多值得两千两银子。
要知道,苏宜荣的嫁妆可是有两万两啊,嫁妆单子早就送过去了,按理说,聘礼和嫁妆不能差太多。
永乡侯府的富庶也是众所皆知的,看许氏嫁妆就知道了,怎么娶媳反而如此寒酸?
岑太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陈年往事,永乡侯府早年在老侯爷去世的时候早已落败,现在的永乡侯府是周太夫人一手撑起来的。
周太夫人显然握着财政大权,若是她这真的不高兴,将家财卷走,私自送给许氏,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尤其是之前永乡伯府闹了这样一出,有些理亏的情况下,再说了,送给许氏不就等于给三房,也就是给苏瑾旭,手心手背都是肉,帮着出头等于左手向右手讨钱,弄不好伯府几房人之间还得闹一场。
这永乡侯府把亲事订得那么急,该不是想要媳妇嫁妆贴补吧?
怀疑是这样怀疑,但是聘礼已经下了,三天之后新娘子就要过门,苏宜荣之前若是没有闹过那一出还好一些,现在已经是第二次堕,再出差错,直接可以进庵堂了。
就算明知是火坑也只能咬牙往下跳了。
曲氏只好哭丧着脸,一遍一遍的叮咛女儿,要把嫁妆捏紧,千万不能让婆家谋了去,女子就靠着嫁妆了。
苏宜荣倒是很冷静,安慰母亲,破船还有三分钉,侯府有爵位,有田产,再困难也不见得困难到哪里去,这样说不定还是件好事,侯府缺银子,证明未来婆婆耿氏管家无方,到时候她可以趁机把管家大权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