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怀胎之人原就体质不一,微臣不敢有所妄言。”姜太医不知该要如何将事情圆下去,这事情拖得越久,危险就越重,但是,这话他要怎么给良美人娘娘开口说明。
这真是一件难办之事。唉。姜太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思绪纷纷扰扰地让他理不清楚,剪不断,理还乱,他觉着自己后脑上头的发际都要凸掉了。
良美人早就已经知道这姜太医会拿了话来堵她,若真是这样,她让他前来又能有什么用,于此,良美人不免有些怒火攻心,“姜无慎,本妃若不是看在你在这辰北殿里多有作用,你以为就凭着你的能耐就能跟着上官淳耳相抗衡。”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姜太医医术还不精,拿话搪塞也得看这话说没有说到点子上头来,况且,她自己的身子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才三个月不到她就开始有出血的症状,不是姜太医的医术不精,就是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了。
姜太医眉心里头分外的疼痛,良美人娘娘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若是他无用了,还不如使上官淳耳更称手一些。
提起旁人便也就罢了,上官淳耳那算是个什么东西,他在这宫内担任太医位之时,上官淳耳还指不定是在家里头是个三岁的小娃呢,不过是仗着君上的赏识才能迅速的上位,而他姜无慎,最恨的,就是上官淳耳这一层。
小白脸的招术不外乎就那几样,长得好看倒真正是能够当了君上的男宠,从此一步登天,坐稳了位置。
“娘娘,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话微臣不知当不当说。”姜太医知道这秘密是不能瞒下去了,想必良美人已发觉了些端倪,否则也不会对他进行冷嘲热讽。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之前的确是感觉到了胎心的跳动,怎么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这般的光景了。
良美人冷哼了一声,不接姜太医的话,也不喊姜太医起来,只让他跪在殿下头,将话说出口来。
姜太医心中皆为冷然,这良美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拿他撒什么气来,李家有那般的本事,广寻名医也不是不可,何必非要揪着他不放手。
不过,想是想,但这话他也只隐在了自己的唇舌之下,并没有拿到了台面上头来,他说得有些忐忑,不过,既然有了这一个机会,还不如好好地把握住,等到了最后,那才是不可收拾的结局。
”娘娘,身子之疾总得是要身子的康健才能复元,微臣以为当不可急。”他才不敢说娘娘未有怀孕这话,他的医术不会出一点的差错,所以,他也不会在此处将自己给拖进是非之中。
良美人眼波一收,“姜太医这话说得倒是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了,莫非是本妃身子有疾,自己个出了差池不成。那本妃倒是要问问姜太医了,三月之期,能有崩血之势么?还是说,姜太医自己个出了错,想要拿了这话来给本妃填了?”
姜太医吞了吞口水,即便是这话是说到了门边来,他也只能装傻充愣,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全住他自己的性命。
“娘娘请安心,娘娘的身子无恙,微臣已然替得娘娘瞧了。只是,娘娘的肚里龙脉只怕是保不住了。”保不住还算是好的,关键之处却是,那里头空空如也,莫说是龙子,就是虫子那也是没有。
可是,这话他敢对良美人说么?良美人原就在气头之上,风门一家的覆灭就是出自李家的手笔,他可不想触了那霉头。
良美人眼眸挑开,气势冽然,好似要将姜太医给碎尸万断不可,“你说什么?本妃的孩子保不住?这便就是那所谓的三月之期崩血的真正原因?”
姜太医只想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会是如此,三月血崩期那便是蒙人的,于此,姜太医的灵光一闪,莫非是那方子?
对了,就是这里。那方子他也不知是谁丢在了他的桌案之后,还偏偏题上了两句于内宫有孕之术,他之前有怀疑过会是上官淳耳的手笔,在太医院里,除了上官淳耳,没人会与他不睦。
只不过,他比对过上官淳耳在宫值处的笔迹,发觉并无不妥之处,而且也不是出自于上官淳耳之和,于此,他才敢将那方子才拿去给良美人用,哪曾想,那方子倒真真是好,不过几日的光景,良美人的身子便有了变化。
他把了脉象之余,竟然是发觉良美人脉象中已隐隐藏了胎心之迹,于此,他才更加相信这不是上官淳耳动的笔,以上官淳耳的心思,欲除之他而后快,怎么可能还会保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