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官方才未有听错,素清姑姑是早前听闻艾草上头的噬骨虫吧,据说这噬骨虫可是产自南辽,莫非素清姑姑是打从南辽那边听过来的?”北周朝的后宫那可是等级森严,素清是打哪儿听说的噬骨虫却是让她很好奇呢。
素清眉头有一股钻心地疼,这一句话可大可小,说小不过是她听来的言语,说大了,那可是投敌叛国,要被处以绞刑,祸连九族。
于此,素清有些愤怒,“上官大人,素清句句属实。若是您不相信素清之言,大可以让人处死素清。”
上官淳耳抿了唇线,脸面上头的森冷多添上了一层,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素清若是嘴硬,那她就敲碎了她的嘴,撬开她的骨头,“那好,素清姑姑这般的傲骨峥峥,本官也是钦服得很,那么,本官便就只好将姑姑交由君上定夺了。”
君上不比得她,权势滔天,若是将素清交给君上查办,她若有一句瞒着,那便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血脉横流,性命殒灭,素清不可能那般傻,更何况,若是被君上查出来事情与王后娘娘有关,那么,素清一人死不足以,整个祁家都要陷进了危机之中。
素清听得上官淳耳的这一番话,闷闷地笑了两声,看来事情早就已经被上官淳耳所想到了,拿着君上来压着她,她就是不从也是不行了。“倒不知道上官大人还有这般的心境,原以为不过因着医术得了君上的器重,论及心思手段,同样不逊色。”
“多谢姑姑夸赞了,本官同着姑姑那也是彼此彼此。姑姑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无需得本官提及两句了吧。”上官淳耳理所应当地承了这话,素清被王后娘娘安插在了曲夫人的身边,其聪慧上就要上乘一些,那么,这就无需得她去分析其间里的曲折了。
素清对着上官淳耳那面上的笑意有些咬牙切齿,这男子家用起了手段来,丝毫不逊于女子。于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无论如何,这一件事情就只能她扛下来了,千万不能牵扯到祁家。
“既然如此,那奴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是,奴婢的确知道艾草里头有噬骨虫,所以,才会同着小顺子联合,将其搬进了曲夫人娘娘的永延殿里。”素清避重就轻,将所有的事情都揽着是她搬进去的永延殿。
上官淳耳猛地将茶盏推了一推,那茶水也跟着一起滚洒在了桌案上头,“倒不晓得素清姑姑还能有这般大的本事,连南辽的噬骨虫都能够知道,莫不是素清姑姑原就来自那南辽?”
她一早就想过了,素清之所以被王后娘娘这般运用,其利用价值或许就是那最致命一击上头,也就是那一日曲夫人娘娘会血崩的真正原因。
素清面色一僵,满面上头的狠意越发的沉重了一些,“上官大人,你,你可真会说笑,素清同着南辽并无任何的干系。”
上官淳耳眼波轻轻地转开了流光,素清闪躲的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不是南辽人,怎么会眼色闪躲,不是南辽人,怎么对那艾草上的虫子那般的了如指掌。“没有任何的干系么?那好,想来姑姑也不会对着北周大破南辽之事有所担忧了吧。”
素清腾地从木凳子上头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她整个人的身侧边满满的都是杀气,好似要将上官淳耳给一口吞下腹内似的。
上官淳耳就知道素清会是这般的激切动作,让着人跳脚便就是要踩着痛处,于此,她就更加地坐实了素清的真实身份。
看来,南辽早在之前就有了想要吞并北周的野心,只不过,野心有了,力量不足,最终反倒被北周给大破。所以,素清苦苦经营后的结果是什么,她想,这无疑是给了素清当头一棒。
“本官所说的话,想必姑姑听得一清二楚,姑姑身为南辽之人,难不成还要保着背后的人么?”
于此,上官淳耳更加地确定了,当年父亲是被祁家陷害,而祁家绝不仅仅是只盯着北周朝的王后位,他们所想要的,却是整个北周。
素清冷冷一笑,有些话不能说明太多,况且君上最恨的是什么,无需得她去多想,便就是知道。眼下里舍她一人,就能保全整个安插在北周的南辽组织,只要他们还在,一切就还有可能。
“即便是如此,那又有如此。曲夫人在世之时,向来不信任任何人,上官大人当真以为奴婢只能听得摆弄么?奴婢就是因为恨,所以才会动手除掉曲夫人,这事情与旁人无关,全是奴婢一人所为。”
瞧着素清面上头的坚决,上官淳耳轻叹了一声,看来素清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将祁家拖了出来,不过,不急,祁家总会有倒戈的一天,无需是她亲自动手,曲家的人便已经不放过了。
况且,素清这里也已问不出来什么,杀与不杀也没有了太大的意义了,向来安插在他国的钉子,其家人几乎就已经没有了,对于他们来说,便就没有了威胁的筹码,于此,她也拿素清没有了办法。
“小李子。”上官淳耳闭了闭眼眸,唤了小李子进得了殿里头来,素清的心思太狠,就算是她保全了王后娘娘,但对着王后娘娘下药之事,想来她也不会告诉给祁王后,非我族内之人,多用伤人伤已,素清就是这种人。
祁家使人,有利有弊,与虎谋事,那可是要拿着皮肉去换的。南辽那是何地,南蛮子的心思跟野兽有何区别。
小李子应声进了殿内来,瞧着素清与上官大人几乎成了对峙的状态,也没有多问上几句。
“将素清带出去严加看管,本官要将她交由君上处置。”上官淳耳看了一眼小李子,吩咐了一声,让着将素清带了下去。
素清这一环极为的重要,将她交给了君上处置,那么,到时候去除祁家就有了最为重要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