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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的冤枉啊,相府村儿冤枉。”
“大人,有人喊冤,你要不要先问问,放心,我们几个是跑不了滴。”
云豆已经听出了喊冤的人是云浮忠,她不妨把火点的更旺一些。那县太爷果然不负众望,浑身颤抖了一下。嘿嘿,老纸就喜欢看你这个坏蛋官儿吃瘪呢,没人告诉你我云豆从来不吃亏吗?不吃亏的原因是,老纸永远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她现在就跟衙门一日游似的,背后的小尾巴都快实体化了,得瑟的一甩一甩的,她倒要看看这个县太爷,究竟要玩儿出什么幺蛾子来。亲王你怕不怕?皇帝你怕不好?皇帝家腹黑的小亲戚你怕不怕?
“来人,将,将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
看的分明,县令大人绝对不是磕巴了,而是愤怒,愤怒的浑身有些颤抖,弄得声音好像都跟自带了回音儿似的。不一会儿,果然是云浮忠背带了上来。然而等云浮忠到了堂口的时候,县太爷的眼珠子兔子了。
我的个乖乖,云豆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儿,这县太爷跟云浮忠多大的仇儿啊,血灌瞳仁了都,
“小的相府村族老云浮忠给大人叩头。”云浮忠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直视县太老爷。
“刚才是你在外面喊冤?”
“是的大人”,云浮忠可没有云豆那条件,仰视朝廷命命官,跟县太爷嬉皮笑脸,“启禀大人,相府村保正云广,老祖云万里,族老云豆,云浮萍,云浮尘,云浮青都是冤枉的,还望大人明察。
我现带了相府村村民李二的大舅子黄大仙,还有云浮云的孙媳妇枣花儿前来作证,证明此事都系云浮尘所为,确实与他人无关。此人包藏祸心,在相府村作威作福惯了,稍有不如意,轻则打人,重则拆房子,乡亲们苦不堪言,还望大人明察。”
娘呀,李二浑身一哆嗦,他就说嘛,为什么云豆这么淡定,感情是安了这样的后手啊。可是这时候后悔好使?
想到此,赶紧叩头,“大人,大人,小的愿意愿意招供,这些都是云浮云指使的,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因为开绢花铺赔了不少钱,云豆准备收回并且重修绢花铺子,他心里不服气。让我找我的大舅哥黄大仙儿假装看风水,然后就说黄大仙震怒,让全村要钱修庙,并且那云豆家盖房子的材料都给征用了。
那些子儿都是云浮云然我扔的,说是为了装的逼真点儿,好引来不少的香客,然后好赚香火钱。”
啪,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你所言当真,胆敢有半句谎言,小心律法森严。”
“大人,小的不敢有半句瞎话儿,还请大人明察,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一时的糊涂,小的愿意把他给我的两吊钱交出来,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不信您把我大舅哥黄大仙儿叫来,一问便知。”
“来人,带枣花儿和黄大仙儿。”
云豆就发现,县太爷露出了大势已去的神色。急吼吼的将黄大仙和枣花儿给叫了进来,只是随便问了两句,并没有深究,就准备宣判了。
“黄大仙,你可知罪?”
这黄大仙比李二还会见风使舵呢,“大人,我知罪,相府村的浮云族老要见我,我是不想答应的,我自从上次被云豆族老教育了一番之后,我就知道错了。我发誓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可是云浮云不答应,将我和她的孙媳妇儿给关到了一个屋子,我不答应,他说就把我给沉了清河,我是被逼无奈呀,请大人给我做主呀。”
县太爷的脸已经由铁青转成了煞白。
“枣花儿,黄大仙所说可属实?”
“大人,属实,属实。”枣花儿嘤嘤抽泣着,“云浮云恶贯满盈,当初还指示我弟弟去打死云豆族老,他跟我弟弟说要是不答应,就把我给卖到暗门子去,我弟弟没办法,才坐下错事,请大人给民女做主呀。”
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现在的云浮云就是这样。
云浮柳一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咯,保命要紧,立马调转了风向。
“启禀大人,我也举报云浮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这是一瓶老鼠药,他指使我将云豆一家给药死,大人,我是老实人,哪能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只谎称药丢了,大人,求大人除此恶贼,还我等公道。”
呼呼,云豆感觉到脖子后面都冒了凉风了,太吓人了,这些人竟然这么歹毒,还好自己这次没有听老祖的心慈手软,不然岂不是要连累家人了吗?
虽然众人的供词乱七八糟的,但是显然,县太爷已经没有了继续审下去的好脾气,当即宣判。
“云浮云恶贯满盈,欺压乡里,怪力乱神,谋财害命,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判监斩候,立刻收押,不得有误。
相府村云——万——里,保正云广等人,无——罪——释——放。
李二,黄大仙均是被胁迫,当堂悔悟,故从轻处理,杖责二十,游街三日,以儆效尤。退堂。”
虚惊一场,又能看见蓝天白云了,众人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但是云豆知道,县太爷在说无罪释放几个字儿的时候,那个不情愿,几乎要将眉头给拧到了一起。你倒霉了,俺就舒坦了呢,这个结果,豆豆表示还能接受。
“哈哈,老祖。”亲亲热热的抱住了云万里的胳膊,“大伯,大爷爷,青爷爷,尘爷爷,还有忠爷爷,别着急回家,你们还没去过我家呢,走上我家看看去,好好喝几杯,去去晦气,咱们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家让家人担心的,可是不好,养两天再说。”
当然,这里面可不包括云浮柳等人。没有一块儿弄死,已经算是云豆很仁慈了。
拉着众人进了家门,马秀秀和云礼赶紧迎了出来,马秀秀什么都不顾了,抱着云豆放声痛哭。她就是普通的乡下的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也不会说什么,只能紧着不要钱的眼泪儿来了。
“我的傻孩子,可真是糟了大罪了,这都是招谁惹谁了吗?”
“娘,快别哭了,没事儿。你赶紧的去做饭吧,大家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给老祖做个墨鱼羹吧,补补。另外把住处安排下,请大伙在成了养几天。”
“好,好。”马秀秀忙不迭的答应,正经应该这么做。
“爹,找人给家里送个信儿,就说大伙都出来了,我留大家在县城玩儿两天压压惊,另外给大伙准备点儿洗澡水,再找个好点儿的裁缝,给大伙量身做两身像样的衣服,不能白来一回县城。”
“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
云礼那么大人了,眼睛里竟然也沁出了泪花儿,只要闺女没事儿,闺女让干啥都成。然后几个人就他那么看着他在门口儿碎碎念着转圈圈,激动的都不知道先干什么好了。
“哎。”老祖云万里叹了口气,“真是个实在的孩子。”
云豆扯了扯老祖的胳膊,“老祖,我不是在吗?是我把大伙儿都给弄出来了哦?”要表扬,要奖励哦。
“你,哼哼?”老祖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很不见外的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红红火火的热辣辣的水煮鱼,众人围着桌子吃的满头大汗。不过倒是觉得这样挺祛晦气的,倒是没谁说不好。
“豆豆,这次可都多亏了你的运筹帷幄了,要不然,咱相府村儿就完了。”云浮忠端着酒杯,“我敬你一杯。”
“对呀,豆豆,我也敬你。”
云广比别人都感激,要不是云豆在后面撑着,他这个保正恐怕早就当不下去了,他们家得了豆豆多少的恩惠,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实在是太多了。
“哎呀呀,见外了不是。”云豆拍了拍桌子,“这多亏了老祖配合的好,老祖我以茶代酒,敬您老人家一杯吧,您老消消气儿,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这样,一阵一阵儿的。”
云万里没接,只是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豆豆我可当不起。”
云浮青是个急脾气大嗓门儿,俩人这么推来让去的打哑谜,让他很难受更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
“哎呀,豆豆,老祖,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呢?”
云豆得瑟的挤挤眼,“老祖我们不告诉他哈。”
“诶,你这孩子。”
云万里摸了摸云豆的小脑袋,满眼都是宠溺。
“其实在大牢里,豆豆对我的不敬,都是装的,包括跟云浮云等人吵架。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李二看清楚形式,跟着谁混,会有饭吃。
那个猴崽子,倒是一个机灵的,最后还是配合的很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差点儿功亏于溃,那位县太爷,还真是个人物。”
我的天呐,云豆撇了一下嘴角儿,心说这老头子让人家给收拾傻了吧,怎么好像挺欣赏那个县令的呀。
“不过。”老祖咽了一口茶,“往后还需谨慎了,目前还不清楚,县太爷为何要如此针对我们相府村儿。”
“老祖。”云豆挑了挑眉,“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咱相府村儿究竟有什么秘密?招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云山可是京城楚王的手下,您可别告诉我,那王爷想吃山货了。”
“这个——”云万里沉吟了一下。
晕菜,都啥时候了,还装,非要云家的人都死光光吗?
“哎呀,老祖,我们又不惦记着,在座的我们这些人啥人品,您心里没数儿啊?”蹭的站起来,“不说算了,都散了散了,回屋睡觉去吧。”
云万里张了张嘴,“哎,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相府村的先人,却是给我云氏后人,留下了一点东西,并且规定,只有云氏后人中大德大才之人才配开启。
老祖宗也是怕后人心术不正的人得到,贻害无穷。发财不成,反而误了卿卿性命。”
云豆自然不会相信就这么简单,但是,有这点儿也就够了,反正她也没想过要那些东西。
“切,感情就这么点儿破事啊,招了这么多的麻烦,还以为多神秘呢。老祖,其实你应该早点儿说出来的,你不说,反而把事情弄得太神秘,更容易遭人惦记了。”
“你是不在意。”云万里摇摇头,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但是,不表示别人不在意,人心不古那。”
“随便你们吧,我要去美美的睡一觉了,你们慢慢聊,反正这个东西,白给我,我都不会要的,我自己有手有脚有智慧,谁爱争谁争去吧。”云豆越是不在乎,在众人的心里,她的形象确越是高大了几分。
一直睡到掌灯才悠悠的醒了过来,不由得感叹,还是家来好呀。
嘎吱门开了,她以为是茉莉,“茉莉,我饿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正要起身,一个凉飕飕的东西,已经横在了脖子上。“你终于来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