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尽灯枯没了的,也不至于连口棺材都买不起。这样活着不就更有盼头儿了吗?他们感谢谁呀,村里呀。
大伯老说村里人心散了,可是生老病死,婚丧嫁娶,这都有村里族里惦记了,这劲儿能不往一处事使吗?
将来要是再富裕了……。”
云豆的大网扯得很大,听的云广如痴如醉的,要是这幅花卷成了,那相府村儿何愁不兴呢?他很激动。
不过毕竟人老精树老滑,五太爷比云广看的就深远很多,虽然云豆说的,他也很激动,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豆豆,你说的好是好,但是?”
一个但是,把自己都给自己忽悠陶醉了的云豆给吓得一哆嗦。
“呜呜呜,老祖你干嘛呀,人家都咬到舌头了,正白话的起劲儿呢,你咋这样诶?”
五太爷也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豆豆,这卖山货,毕竟也就是个把月的世间,咱们可不能把这一年的宝,都压在这一个月吧?”
咦,这个死老头子好贪心诶。云豆心里腹诽不已。
“这个吗,我回去好好想想,我们先不谈这个了,先说说李二的惩罚问题吧。那孙子太坏了,但是坏也有坏的好处,他心眼儿多呀,能说回道的。”
“你想用他去砍价儿?”云广直咧嘴。
“那倒不是。”姥姥,让那孙子发财,她才不乐意呢。“嘻嘻。”眯着眼睛,呲着漏风的牙一笑,“咱总得给人一个活路吗?不看他,得看巧花儿娘三个呀。”
五太爷老谋深算的望着云豆,细细的听着,没说话,心里有了别的盘算。
云广是个诚实君子,“豆豆,你就快说究竟该怎么办吧,都快急死大伯了。”
“大伯,你这样可不行啊,将来合作社真的成立了,你还得挑大梁呢,这么火急的脾气,怎么担事儿。
不如让李二去官道上拉客人吧,这买的人多了,竞价就会激烈一些。”
“可是我们要是没有那么多东西卖怎么办?”云广想的倒是长远。
“去附近村子收购哇。我是这么想的,李二要是一天拉不来十个人,那就是不认真悔过,没有为相府村出力尽心的打算,少拉来一个人一棍子,不能算咱欺负他吧?照他干的缺德事儿?”
云豆很谦虚,很谦虚,这种得罪人的方面她不明着搀和。
五太爷当即就拍板儿了,“太轻了,三棍子,一棍子太少,怕他那小兔崽子不长记性。云广你去通知族老们,到这里议事,我觉得豆豆这个主意,很可行,看看他们什么意思?”
云广走了,云豆赶紧跳下椅子,“那老祖,豆豆也走了啊,你们大人有事,我就不等着蹭饭了。”
“等等。”撒腿想跑,还是晚了,一把让五太爷给拎了回来,“咱们还是先为村子里的长远谋划谋划吧?吃饭不着急。”
云豆的小肚肚趁机咕噜噜了两下,委屈的望着五太爷,人家压根儿没搭理她,俨然一副不说实话不让回家吃饭的意思,可把云豆给郁闷坏了。
她现在人小,正长个的时候,且不抗饿呢,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好吧,老祖,我坦白。”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兜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物事,恭恭敬敬的捧到了老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