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啊,是爹命重要,还是盐重要,快去。”
不知道为什么,云豆这近乎命令的语气,竟然让马氏心里感觉突然有了底,赶紧出门去烧水。
可是等马氏烧好水进门的时候,惊呼起来,“豆豆,你咋把头发剪了呢。”
“别哭,救爹。”云豆铿锵的说着,“娘亲,发为血之余,血余炭内服外用,又省钱又好用,我的可能不太够,你的也剪了吧。”
“啊?”马氏懵了,“这剪头发可是大事。”
“你还想不想爹活着?”
马氏没招儿了,等马氏把云礼擦了三遍,身上的泥土都擦干净,云豆的血余炭也鼓捣好了。
“娘,你把这个给爹的伤口敷上,我再去给爹弄点儿别的药。”
马氏听话的照办,云豆爬出去,从破碗橱里翻出研钵,将弄来的莲须,蒲公英,野菊花,芦根等等一大堆药草放在一起捣乱,取出药汁,活上血余炭,捧进了屋子。
“孩子,这个,这个。”看着那碗黑乎乎的绿油油的东西,马氏浑身哆嗦了哆嗦,“这个管用?”
“没办法了。”豆豆撇撇嘴,“死马当活马医吧,爹都发热了。”
“那是你爹,你这孩子,尽瞎说。”
咦,云豆摇摇头,都啥时候了,还在乎这个规矩。
“豆豆,你爹也不张嘴呀,这咋喂?”
马氏不知不觉,已经把云豆当成了主心骨。
“没事儿,牙齿最后面,有缝隙,可以把东西喂进去,你负责捏住爹的鼻子,让他反射性的做吞咽动作,别给呛了才好。”
好不容易把药给云礼灌下,云豆发现自己累了一身的汗。
“豆豆,你爹,你爹真的能好吗?”马氏用破袖子擦着眼泪,满是期待。
“嗯嗯。”云豆心里一酸,没敢说自己心里也没底。“好了娘,我弄了不少的鸡头米,做饭吧,妹子饿坏了都。”
“她睡了,你小姑来了,你奶奶让她拿了一点儿小米儿来,隔壁胖婶儿,还给了几个鸡蛋。”
“鸡蛋。”云豆眼睛一亮,老话说的好,鸡屁股当银行,听说老辈子全家的零花钱都靠卖鸡蛋了,这胖婶儿还真是厚道,往后得多亲近亲近,“娘,咱们家怎么不养鸡?”
“养,养。”马氏面色骤变,赶紧转移话题,“娘给你蒸个鸡蛋羹去吧,可怜孩子。”
云豆知道这里面有事儿,不过看马氏的脸色,她怕惹这个便宜娘掉眼泪,没敢再问。
不过她心里,另外一个疑问更盛了,家里穷的叮当的,饭都吃不起,盖这么好的房子干啥,还招人恨,这便宜爹娘有点儿不善持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