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东苑里,正值喝酒的秦遇璜听着管家禀报,一口酒直接飚出三丈远,大怒灵气迸发,身下的座椅嘭地一声爆开,秦遇璜起身大喝:“这女人实在太可恶!给她一点权力,她就蹬鼻子上脸!那么多的药材,说拿就拿!她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秦家的地界指手画脚!”
“你退下!”秦遇然呵斥着管家,看着秦遇衡沉声道:“此女敢嚣张狂妄,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到时候任你处置!不过你现在却无论如何不可莽撞!”
秦遇璜无法忍耐,拳头拽得嘎嘎作响,“自从进阶入灵后期,谁对我不是卑躬屈膝,谄媚讨好,我还没这么受过一个人的气!不行!我非得……”
“谁!”秦遇衡面色一凛,秦遇然和秦遇璜同时将目光投向房门外,不等出手来人便慢慢走进来,谦卑立在三人面前,一身灰袍,脸色平和,正是秦启墨。
他俯身道:“大伯、二伯、五叔,侄儿冒犯,是祖母,祖母想见三姑姑。”
“什么三姑姑!她不是你三姑姑!”秦遇璜火头之上,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一双铜眼直瞪着秦启墨,秦启墨心中一寒,不自禁退后一步,但面色却不改,仍是躬身谦卑,见到此,秦遇璜方面容稍霁,但一个激灵后,想到秦启墨的话,却又道:“等等,你说什么?那个老不死的终于开窍了!”
有意外之喜。
秦遇衡面色复杂,目光如炬地直视秦启墨,“她怎么会想到见此人?”
秦遇璜闻言莫名,“这不是我们早就打算好的吗?再说,当娘的想见自个儿女儿有什么不对?”
秦遇然沉默,秦遇衡却是摇了摇头,道:“五弟,你仔细想想。站在她的角度上,第一次再看到秦宁,自然是悲喜交加,感触万千,可只要静下心,细细思考后就会明白,秦宁的出现,并不合事宜,她本就狡猾,知道我们三人的目的。而偏偏这个时候,秦宁又出现在地牢中,难道她会不起疑?”他冷笑了笑,“只怕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肯定会怀疑对方另有目的?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再一次任人利用?”
秦遇璜皱眉,“他/娘的!怎么事情每次都这么复杂!”
秦遇衡不以为然,夹了一块雀肉,淡淡一笑。“成大事者,这一点耐心算什么?”
秦遇璜冷哼了一声。
秦遇然闻言,却笑了笑,“二弟说的有理。可如果谁都按兵不动,互相猜测的话,事情如何推动?既然我们怀疑对方的动机,不如将计就计。看她究竟找秦宁有什么目的?或许她在地牢里关久了,心性也变了,一时之间只想得到女儿。其他什么也不顾了呢?”
“大哥说得对!”秦遇璜也道,“这件事老这么拖着,我早就不耐烦了!”
秦启墨静静地等待三人指示。
秦遇衡仍然不安,想了想,却正好笑道:“也好,既如此,便如大哥所说,将计就计,不过这一次也不用给那女子哑音丸了,一次不说话还能理解,可再不说话,那老妇也定然会起疑的……不过,对那女子我也不相信,唯有亲自跟踪她去看看,才能安心。”
确定了方凡君和池桑落两人真正的态度,才能更好地安排下来的事。
秦启墨心一跳,秦遇然二人闻言,虽知有理,却也满脸不悦。
对他们来说,要跟踪一个入灵中期修士,且让对方毫无察觉,那需要施展中阶隐匿术,可三人的隐匿术是一起学的,有这该死的连脉体,一方要全力施展法术,就必须消耗另外两方的灵气,这种事情他们以前也做过,但自从进阶入灵后期修为后,很多事情不用自己出手,单凭修为就能威慑,所以鲜少再施展过,对他们来说,此类事情不可避免,但却实在是一种侮辱。
高阶修士都有自己的傲气,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必须和别人共享灵力,自然会觉得是一种耻辱。
但秦遇然知道大局为重,仍旧点了点头,秦遇璜虽然心中不悦,但自知无法对此事说不,也就沉默不语。
秦遇衡笑着吩咐秦启墨,“就如那老妇所说,你下去吧。”
秦启墨点了点头,躬身退下,这一退下,正巧在穿堂处遇上偕同而来的秦启敬、秦启田两人,秦启墨淡淡招呼,两人却并不理会于他,秦启田更是冷哼了一声,直接走开。
秦启墨习以为常,也不在意,朝外走去。
“可恶!凭什么什么事都让他去做!”秦启田不悦道,“爹地他们也太偏心了!”
“谁说老子偏心!”秦遇璜大骂,“小兔崽子,滚出来!”
秦启田一个激灵,但仍是绷着脸,朝内走入,“大伯二伯……爹!”
秦启敬也躬身行礼。
“哼!”秦遇璜直瞪着自家儿子,“有什么话当着你老子面说,背地里嚼舌头算什么男子汉!”